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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是咽不下这口气,不过就是个家生奴才,家生性命都被他拽在了手里,这样一个宛如蝼蚁般微不足道的奴才,竟然还敢将他拒人千里,她哪里来的依仗?谁赋予她的胆子?沈毅堂越想越是气不过,他本就是个天子骄子,何曾被如此打脸过。
他还就真是不信了,不过就是一个黄毛小丫头,他还不信收拾不了呢。
沈毅堂心中有些烦闷,听那蝶艳还在唠叨,便皱着眉叱责道:“你给爷住嘴,像只蜜蜂似的嗡嗡嗡说个没停,爷就是被你们这些个没完没了的奴才吵得不得安生!”
蝶艳一时怔住,那沈毅堂向来对她们这些个丫鬟们是欢声细语的,几时这样对她们疾言厉色过,尤其对她,从来都是言笑晏晏的,嘴里常逗着“爷的小蝴蝶”。她以为自个在爷心目中份量是不一样的,岂料此番竟对她露出百般厌恶嫌弃的眼神语气,又见那边蝶依,小蛮纷纷抬眼悄悄地看过来,面上虽未显,心中不定在怎么嘲笑着呢。
蝶艳一时心中委屈,又觉得被落下了脸面,羞愤难看,顿时红了眼。
这时,外边的小厮过来禀告道:“爷,世安苑的王管事过来请爷,说是老夫人请爷过去一同用午膳!”
沈毅堂听了,眉头松了松,自个这日心情不好,本来不想过去,但转念又想自己此番回府,事务繁忙,整日奔波在外,已经好几日不曾陪着老太太用饭了,顿了顿,便对着那小厮摆手道:“就说爷随后就来!”
那小厮恭敬退下。
一时,那沈毅堂起身,换了身轻便的常服,便往那世安苑去了。
只是在换衣服时,这才发现自个手中还握着那个原本装着玉钗的小乌木盒子,沈毅堂双眼一眯,盯了片刻,便将那个小盒子随手放到了床头柜的格子间里。
自那沈毅堂走后,蝶艳暗自松了口气,这短短片刻功夫,竟觉得是此生最难熬的时刻。她等那沈毅堂走后,心中疑虑,便从那个格子间偷偷拿出小盒子瞧了瞧,思索了下,便将盒子打开了,可是里头却是空无一物,蝶艳暗自皱眉,心中几经心思。
待一回身,总觉得屋子里的小丫头都在别有用心地看着她,一时,甩了副脸子,便独自往后头去打探消息去了。她倒是要弄个清楚明白,爷到底因何动了怒,此番竟然牵连到了自个身上。
最后打听到了,原来是住在袭云隔壁那位新来的使了手段在书房外将爷截胡了,只不知道这里头到底有何缘故,爷分明是送出了一样首饰,只后又不知道怎地竟惹了爷心里头不痛快。蝶艳心中几分狐疑,虽不知具体缘故,到底是与那位新人有关的,便暗自将她记恨上了,至于后头又牵连到了什么,这些皆是后话了,暂且不表。
且说那沈毅堂在世安苑陪着老夫人用了午膳,老夫人见他虽与往日般嬉皮笑脸没个正形,总是捡着些趣事儿与她说道,到底不见得是真心快活。
老夫人不由有些担忧,关切问:“我儿在外边是不是受苦受累呢,你看看这两年天天在外奔波操劳,瘦了这么多,当真是让我这个当娘的瞧得心疼。”
说到这里不免劝解道:“若是实在吃不消了便与你爹说道说道,让他去给你换一份清闲的差事吧,他虽然对你历来严苛,但总是不忍心瞧着你如此含辛茹苦,整日在外奔波苦活活受罪吧。”
老夫人将他视作命疙瘩,打小百般溺爱,凡事是纵着他的性子由着他胡来,半点不想委屈了他去。
沈毅堂在椅子上懒洋洋的靠着,听了老夫人的话,忍不住笑道:“老头子才不会替我来回奔走呢,他巴不得我多吃些苦,此番未将我丢到那军营中去受罪,我便是对他感恩戴德呢。”
又见老夫人为他操心,便宽慰道:“太太放心,如今儿子我早已知事,在外完全可以独当一面呢,往后可不要老将老头子拿出来与我说道,虽然差事是他替我谋来的,可是从头至尾我可从未借着他的名头在外头行事,我如今的所作所为可皆是凭着自个实打实谋下的,便是此翻去往京城,还得了皇上的夸赞呢?这可不是老头子替我奔走能够得到的吧。”
老夫人听见那沈毅堂这样一说,见他话里话外恣意盎然,不见半点失意潦倒,便略微放下心来。又想到他的后院乱作一团,心道:不是为了公事便准是为了后院里的事情呢?
老夫人暗自叹息,五房的后院是个什么情形,她是最为清楚不过了的。那个正房苏氏性子骄横单纯,到底是年纪小,经不了事,是以这后院糟作一团。
老夫人心中有些悔意,到底是不该逼迫着二人结合,生生耽误了两个孩子,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