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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氏给任桃华量着衣,鱼氏和耿氏就在一旁看着,偶尔也说上几句笑话。
耿氏看着任桃华的肚子,不禁就有几分的担心,这也就七八个月,怎么就象临盆了似的,不会是双胞胎吧,当然更可能是孩子块头大,她的年纪和任桃华相仿,却是去年才入的杨家门,也还没生过娃,杨家的那个小少爷都是杨廷式原配所生下的,那原配生下一子后,却因难产失血过多而命丧黄泉,她这才做了继室,她思及此感叹了句这女人生孩子啊,就象是过鬼门关。
她这么一说,那鱼氏就白了她一眼,这不会说话的人就是没治,你这么说不是让徐夫人忧心忡忡吗,徐大人让我们来干嘛了,不就是来逗他夫人高兴的吗,这下可好,反其道而行了。
果然任桃华听了这话就有点面色发白,半天也没缓过来劲儿。
鱼氏赶紧出言宽她的心,“其实也没多大事,上庙里道观什么的拜拜,我娘家的两个嫂子那时侯胎都大得吓人,那时侯去烧了几柱香,舍了些香火钱,都是平安无事的生了大胖小子。”
任桃华对烧香这事是挺信的,本来她和徐知诰这世大概是没缘份的,她每次去寺庙都会虔诚礼拜念念祈求,后来不也把这个人惦记到手了吗?
“她们去拜的哪个庙观?”
鱼氏一时也蒙住了,她只是随口一编,真还不知道这求生产顺利要拜谁。
“瞧我这记性,才多久的事就想不起来,等等,让我想想。”
正在量衣的阎氏却插了句嘴,“是琼花观吧,我听人说,那里供奉着后土娘娘,还有豆生娘娘和催生娘娘,十分灵验,那是正相当的。”
这样说来,却是挺合适的。
今天天色还早,她便携同鱼氏、耿氏往了琼花观去了。
琼花观座落在城北的一条相对宽阔的巷子里,门庭热闹,停了许多的车马。
她们进了观门,才发现宽敞的庭院里种了株大约丈余的琼树,此时正值花季,琼花在枝头盛放着,花大如盘洁白如玉,散发着淡雅的清香,才知这就是琼花观的由来。
进了正殿,正中央供着一位娥眉红唇的女神仙塑像,那塑像头插衔珠孔雀额饰额黄,腰系玉环带,足穿云头鞋,衣袂裙裾飞扬,后面立着两名侍女,正殿的东西两侧也供着两位娘娘,也是衣饰华丽。
她们头一次来,也摸不着头脑,只好随着大流挨个的点了香,往功德箱里投了钱。
她们又上别的殿里转了一圈,正打算离去时却被一个小道姑叫住了。
“几位夫人,一会儿观里要举办开光祈福法会,你们不留下来瞧瞧热闹?”
小道姑看起来似乎比任桃华还要小两岁,大概是才出家的,并没有修炼出那种庄重出尘的脾性,反而带了几分天真烂漫的稚气,她殷勤的挽留着她们,她们只好留了下来。
正说话间,却从东南角传来一阵动人的琴音。
作为任氏的嫡女,她自五岁起就习学了琴棋书画,她在书画方面要得心应手一些,棋现在练习有素,现在算熟能生巧,不得不说天赋这东西至关重要,便是她在琴艺上下了最大的苦功,也只是流于泛泛,远没有登堂入室,她记得徐知诰少年那时低眉信手所拂出来的琴韵,那叫一个余音绕梁的美妙,所以不管她现在多想和徐知诰凤凰于飞夫唱妇随,也不敢提出和他琴箫合奏。
现在这琼花观里不知名人所奏的,却称得上天籁之音,曲尽其妙。
在春意氤氲晓风轻拂中,春闺女子在乍醒之时,被清新的鸟鸣惊起了慵懒的困意,开窗纳阳,但见新枝青翠繁花似锦,那是令她迷恋的明媚春光,放到极致,收尾,□□虽好,却不长久,思及人生短暂不禁怆然,生起了淡淡的悲伤之情。
一曲即终,她们几个都是从细腻温暖的春光里又回到了炎炎夏日之下,都是如梦初醒,耳畔似乎仍是余音袅袅不绝于缕。
这是一首古曲,名为玉楼春,任桃华也会弹的,可是却不及这人的万一。
任桃华问道,“这是何人所奏?”
那小道姑面露得意,象是就等着她问这句话,立马打开了话匣子。
“是夢夫人。”
她们问起这萝夫人是何许人也,小道姑更是滔滔不绝,她说萝夫人是琼花观的常客,和观主惺惺相惜关系极洽,经常会在这儿住上两天,和观主切磋一番琴艺诗文。
这夢夫人风姿绰约才华横溢,以前也是书香门第的小姐,可惜家道中落,流落如今是江都一个挺大的官的外室,那大官年轻有为文武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