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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你!
我答应你!
我,答应你……
商少长,商少长,
商……
“商少长!”我大喊一声,猛地自床上跃起,又不由自主重重跌倒在床上。
梦……又是梦!
我深深呼吸几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三个月了,我几乎天天梦到商少长,梦得最多的,便是他微笑着离开梅谷,离开琼屑洞天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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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相见时难,别亦难(3)
他在我面前总是微笑,带点轻松,带点戏谑,即使在他离开我的面前,纵身跃向满是积雪的山谷,还是那样一如既往,带着轻松的,自然的笑。
哪怕在问我生死的问题,他也一如平时,深邃的眼眸流露出难以捉摸的笑意。
在这不能看透的笑意中,商少长,你的心里又在想些什么?
皎皎明月,何时可撷;我有愁思,不可断绝。
皎皎明月,何时可盈;知子之别,劳心役形。
皎皎明月,落落我衣;才上心头,徘徊别离。
皎皎明月,凄凄我怀;君子之行,天寒蝉衰。
东郭之榆,西蒲之玉;执我之笔,记我之意。
念君之行,思君之语;嗟我远人,切加重衣。
这当时正是六月,衣服该减了罢,外面的世界许是没有在梅谷这样终年积雪,“温柔”的杀手有没有找你的麻烦?你是否又如一个浪子般,天南海北地到处奔波?……最重要的是,这些天来,你有没有天天想着我?
我十指有一下没一下地随意拨弄着琴弦,轻轻吟唱着这首新谱就的新词。风大先生可算得上一个绝好的师父。他的各种知识渊博得让我惊讶!而且,他似乎每天都能教我一些新的花样:琴棋书画,诗词卜筮,花草园艺,天象地文……而且,风大先生成功地勾起了我学习这些技艺的兴趣,也曾有那么一段时间,使我暂时忘记了商少长。可是,每当深夜时,我的思绪,便全都飞到了那个不知身在何处的浪子身上……
混蛋的商少长,你该不会,就这样忘了我吧。
我的手轻轻抚过琴弦。琴是最上等的焦尾琴,最少也是一百年的古物,音色清亮,弹奏时可传出数里外。风大先生的三绝中,我最喜欢的便是操琴,这三个月中对此下的工夫也最大。短短这段时间,居然也勉勉强强将这曲《梅花三弄》弹个大概,却已让风大先生喜之不胜,于精细处不厌其烦,点拨教导极有耐心。若说我当时拜这个师父有七分勉强,敷衍却有三分,而现在却是真真地喜欢这个脾气极好,人又清雅的师父。
“衣儿,是不是又在想念商少长?”风大先生缓缓自我身后踱出,一袭白衣一尘不染,手拈胡须微笑着。
我嗔道:“师父,你怎么总爱在人家身后偷偷摸摸的!害得我吓了一大跳!”
风大先生笑呵呵不以为忤,道:“谁让你平时不好好用功,空有一身内劲,却不知如何运用?就像守着宝山之人,却不懂得运用。你这个样子行走江湖,才会让人担心。”
我顺口接道:“师父你是不是老糊涂了,我何时有过内劲来着?”
风大先生手指轻叩我头,佯怒道:“小徒大胆,哪有说师父老了之说?若不是你身上有商少长一半内力,怎能承继我的‘琚雪’?”
“什么!你说什么!”我大惊之下,一时竟忘了师徒之别,大声道:“不可能!不可能!我从来不会有什么内力?商少长怎么会将他的功力给我?这是怎么回事?师父!师父!你为什么会这样说?”
风大先生看着我霎时变得煞白的脸,轻叹道:“你来到梅谷后,是不是几乎没怎么感到寒冷?你在用我教你的独门方法弹奏梅花三弄时,是不是总是觉得有一股气息在身体中缓缓流动?还有,就是最重要的,是不是你时时感到身子比以往轻了许多?”
“我……我……”我嘴唇不住翕动,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我知道,风大先生所说的情况,我确实全都具备!
首先是我来到梅谷后,确实身上温热舒服,再也没有以前冰冷刺骨之感;且风大先生授我操琴之技别有独特之处,却是先从吐纳气息开始,然后运用十指功夫。这三个月琴技学下来,除了学琴颇有心得外,身子却也觉得轻飘飘的,比以前不但耐寒,且更加精神百倍!我只觉得这可能是习琴得法所致,却是没想到原是这样!
冷不冷?
有你在我身边……我……我怎能冷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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