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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处理的时候,眼角才瞥见仍旧僵直的跪拜在地上的沐清寒。
流景的手忍不住一僵,自己今天这到底是怎么了,先不说当着这些人的面彻底的掀去了那层淡定自若的面具,就连这唯一可以称之为朋友的沐清寒都完全没有进入过自己的视线,而心思几乎是完完整整的全都倾覆在了傅天一个人的身上。
这内里所代表的含义,几乎让流景控制不住的颤抖。
“清寒,你去休息吧。”动了动嘴唇,流景却也只是说了这几个字出来。他是君,他是臣,难道还要说对不起我忘记让你平身了不成……
沐清寒仍是恭敬的平身作揖之后退出门外,但没人看见,他眼角眉梢里边的冷寒以及浓浓的不甘。
撤了桌上的熏香,傅天几乎是瞬间就支持不住昏迷了过去,流景让婉儿去再备些热水,管家识相的跟着婉儿离开,屋子里便只剩下白着一张脸嘴角哆哆嗦嗦的粽子看着仍旧坐在傅天床边的流景,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就说,朕见不得你这窝囊的模样。”流景拿着湿帕子把傅天额头的冷汗擦去,才回头对上粽子的苦瓜脸,语气因为取箭的顺利而柔和了不少,至少是没了刚回来时候的那种冷然的煞气。
“皇上,您要不要先去沐浴更衣,这里粽子会好生顾着的。”粽子还是跪了,五体投地的膜拜,然后才用极小的声音将这话说出口。
纵使他从小就入宫做了宦官,但不代表粽子是傻子,流景和傅天之间的气场,几乎已经到了隔绝众人的地步,如果现在还有人能说他们只是救命之恩的关系,粽子觉着那人真的要自剜双目以谢天下了。
可粽子没法说更多的话,只能继续着自己的职责,几乎是恳求的让流景也稍事休息一下,如此狼狈的流景 ,如此人情的流景,对于这自小就侍奉在景帝跟前的小太监,不得不说是一种超越了认知的震撼,特别是,流景的一切,都只是因为一个男子。
“罢了,你去打水,我就在这屏风后洗一下,去吧。”流景顺着粽子的视线,低了头,看见自己已经被鲜血染红的半边衣衫和被汗水侵湿的头发,想着的确也该收拾停当,但又不敢离开傅天远了,想着便决定就着屏风处理下自己就好,傅天现在还是最危险的时期,他不想这时候留他一人。
粽子领旨就准备出去,却又被流景一声唤住:“粽子,让婉儿先把药煎了。”说完才摆手让粽子出去。
床上的傅天因为伤口在背部,只能趴着,歪着脑袋斜斜的枕着点枕头,眼睛闭的很紧,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虽是昏迷,却一点也看不出落寞。
流景手里攥着湿帕子,指尖弯曲的动作越来越大,就像心里的那根刺一样,抠进血肉,但不自知。
终于还是将自己的身份说与他听了,本来以为他会惊讶或者比较容易压制,可事实上,傅天好像根本就没在意一般,这样一个桀骜难训的人,大概真的觉得即使自己是皇帝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吧。
不自觉的叹了口气,又好像是一种释然的轻松。流景就低首看着傅天,等粽子打来了水,侍候自己沐浴更衣。
温热的水将流景整个包裹进去,带上了莫名的温暖,粽子在一旁小心的侍候着,不知道为何,竟然不敢去看流景那双与往日里截然不同的眸子。
主子的确是变了,少了清冷,多了点人味儿,倘若此时与主子隔了一道屏风的是个倾城的佳人倒未尝不是件美事。可那傅天,粽子不得不在心里暗暗替流景捏了把冷汗。
是个人都看得出来,流景会如此的纠结于傅天背上那一箭,怕是这次,他又成了流景的救命恩人,并且还是几乎一命换一命的救法。别说流景抛了皇帝这层身份,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年,即使是块石头,怕是也被焐热了。
但粽子凭着只见过傅天几面,便也看出这男人绝对是个难侍候的角色。单单看刚才流景取箭时,只一句【圣旨】,非但没让他震惊,反倒带了一抹嘲笑不屑的意味。更不要提流景后来那几乎是哄小孩子一样的央求模样。该怎么说呢,主子这次,恐怕是要栽了吧……
“粽子,今日如果没有傅天,朕,回不来。”流景突然出声,淡淡的声线,带了点疲倦,出口的话有着粽子不明就里的含义。粽子听罢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可他总觉着流景说这话并不是要等自己的答复。甚至觉得流景这话根本就不是说与自己听的。
那种好像是喃喃自语的口吻,让粽子稍稍皱了皱眉头,主子,你这,又是何必呢?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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