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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讲述一些廖家老宅子的事情。可她是在1955年才嫁到廖家的,对老宅子的事也知之甚少,根本回答不了他们的问题。尤其是关于她婆婆和廖老太爷的情况,她更几乎是一无所知。婆婆虽然和她们共同生活过几年,但婆婆平时为人开明却不失谨慎,生活上也很甘于淡泊,对廖家老宅子的历史和过去的事更是绝少提及。而廖老太爷她却从来没有见过,只知道在解放前就已经过世了。这样一来,工作组对她的回答和交待是越来越不满意了,开始几次态度还算缓和,到了最近却是一次比一次凶狠了。
今天刚从地里收工回来,天就已经黑下去了。才四十多岁的人呢!可她看起来却像有快六十岁了,满头的青丝现在已有三分之二白了,缺少基本养护的皮肤也粗糙得有如树皮一般,满脸都布满了深浅不一的褶子,两手也到处都是茧子和血口。
进到工棚一坐下,整个身子累得像散了架似的,她匆匆喝了一碗米汤就着一碟酸腌菜下了两个玉米窝头,便疲惫地躺上了硬板床,摩挲着从褥子下拿出了一册1965年时她和丈夫女儿照的一张四寸黑白照凑到眼皮下仔细看了半晌,又伸手在这早已不知被她抚摸了千万遍的照片上轻轻地抚摸了一遍,才小心地悄悄藏回了褥子下。她稍抹去了眼角两行清泪,侧身躺到了床里侧。正当她刚刚迷糊过去时,一阵恶狠狠的叫喊声便传了进来。
“张玉,张玉,快出来!”
她一个激灵,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未等完全回过神来,两名戴着红袖标的工作组人员已经破门而入了。
“张玉,赶快跟我们走一趟,把你的历史问题好好向革命群众交代清楚。”一个瘦高个的男人恶声恶气地嚷道。
“什么历史问题,不是都交代过好几回了吗?”张玉只感到一阵发怵。
“什么历史问题,你问我们,我们还要问你呢。你给我老实一点......”瘦高个还欲说下去,旁边一个人示意他别再说了。
“别跟她废话了,把人带走,张主任等着呢!”
两人不由分说一边一个将张玉押出了工棚。
这一次对她的审讯几乎演变成了一场噩梦,在几名工作人员的轮番威逼下,张玉被折磨得昏死过去了好几次。但他们依然不肯放手,一再追问她关于葛锦云日记中玉梅花的用途和秘密。可怜张玉虽然也曾听丈夫提起过这所谓的玉梅花,但对其所蕴涵的秘密却也是一无所知,然而工作组人员根本不信。其间他们一直在板壁后进进出出似乎是在给什么人商量着什么。在新一轮的“喷气式”过后,时间已经到了夜里快12点了。张玉也已经被折磨得只剩半口气,瘦高个一脚将她踹倒在了一洼污水旁。模糊中她看到了那些人都向一个人围拢过去。她费力地睁开眼睛便见一双锃亮的黑皮鞋一脚踩到了她的半边脸上,向她身上吐了一泡口水。一个恶狠狠而又略带着几分熟悉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中。
“臭婆娘,骨头还挺硬!老子就不相信收不了你!”
“是他,是那个杀千刀的畜生!”张玉忽然想起了这个人,但她被打得肿胀碎裂的嘴里却讲不出一个字来。
“那她怎么办?”瘦高个的声音。
“现在形势不太好,留这婆娘总是个祸害,老办法!”黑皮鞋说完便离开了房间。
“老办法?老办法是什么办法?他们要干什么?”张玉此时的脑子忽然变得很清醒。一种不详的预感袭上心头。
“琳琳,女儿,妈妈最最亲爱的女儿。你还好吗?妈好想你......”张玉脑中最后闪过了这一念头。便被人从后面提着脚拖了出去......
第二天清早,宾州农场传出了一条可怕的消息:在押改造分子张玉盗窃农场集体财物,并妄图逃避人民对她的监督改造。在被民兵抓获后,又于今日凌晨又妄图以畏罪自杀来掩盖其誓与人民为敌的反动本质......
当天,关于张玉案的调查组成立。三天后调查组宣布解散。
3
1977年10月26日 阴有阵雨。
这近一年来,张大艰有如一条丧家之犬。随着文化大革命的结束,他由最中坚的革命者转变成了被觉醒的人民审查的对象。每当想到自己这些年来干下的件件丑恶勾当,他便感到一阵阵心慌头痛,每日都有如坐针毡之感。看着当年许多和自己一样或一起,借文革之势打击陷害无辜同志的同伙一个个都落入了法网,他更是焦急万分,他甚至还悄悄想过从此改头换面,夹着尾巴做人。但多年来关于廖家老宅藏有黄金的传闻和秘密却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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