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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厢吵着,陈今感觉到不对,但具体又看不出来,于是歪着头问林隐:“到底咋回事啊,你为什么让他买左边的,右边那件是假货?那挨了一拳的老兄不是亏大了 ,虽然他人品不咋地……”
赵叔不知什么时候凑过来,老头人老听力倒是不减,顺风耳似的将陈今小声的问题听了去,说道:“要是老头子没看错,那人估计是个托儿,和那摊主是一伙的。至于那一对觚,我确实看不出区别来,林隐啊,你得给老头子两人解解惑了。”
“不,都是古件,没有假货。”
在十万个为什么陈今同志又要提问的前一秒,林隐接着低声说道:“我没上手,应该错不了。年代不同,左手那件是万历年的原件,右手那件是嘉靖年间的防品,也是古董,价钱低些。”
赵叔问道:“从哪里能看出来?”
“嘉靖用矾红描轮廓,尤其是人物的轮廓,然后在轮廓上填彩,日本人称这种手法为“赤绘”,万历年间绝少见。再一点 ,万历的绘画风格比嘉靖繁密华丽,且写意味道浓,用笔更流畅。”
“老头子可看不出来,你小子可厉害。那人是托儿吗?”
“是。第一,从我们来到现在,他从没看过瓷器一眼,这不像是一个追价争夺瓷器的爱好者;第二,在我说了买左边的时候,他很愤怒但是没有好奇,说明他根本就是知情的;再就是这人问我的时候,他和老板有眼神交流,我看见了。”
陈今笑着取笑他:“啧啧,什么都被你看到了,火眼晶晶啊隐哥。”
林隐一把捞住他脖子架在他身上,笑着说道:“咱俩还分你跟我么。”
赵叔大笑:“就是,你们俩小子好的跟穿一条裤子似的。”
陈今架着林隐腹诽,还真被您老先见到了,就是不知道赵叔这和蔼的老头子知道真相了会是什么表情。陈今耸耸肩,企图把背上的某人耸下去,学着钟其那样问道:“隐哥,下令呗,咱现在怎么行动撒?”
就听见林隐淡定的抛下一句:“撤!”
显然陈今正有此意,必要时他并不吝啬对人伸出援手,可现在的实际情况是,人有闲钱砸几十万来买个呈设用品,好歹也都是真货,出的起钱他买走还高兴,出不起自然忍痛割爱,哪用他俩来出头。况且只要是踏入古董这个行业的,哪个不得做好被坑蒙拐骗的深刻准备。
两人对视一眼,立刻狼狈为奸的达成共识,趁着所有人热烈关注商谈价钱的老板二人,两人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溜走了。
下午五点陈今再一次接到谢言民崩溃的求救电话,电话里谢言民极不耐烦的让陈今赶紧来把何正那个丢人现眼的牛皮糖从他这里撕走。陈今鸡婆又幸灾乐祸的问咋了,谢言民连忙吐起苦水,说何正这小子最近越来越得寸进尺了,他胳膊早好了,死皮赖脸的不回去,非要住在自己那,把他赶出门吧,这小子忒听话,嗖一下立刻不见了,一下班又等在门口了。没办法让他住着吧,天天瞎折腾,大清早的不睡觉,将厨房搞得跟战场,声响大,糊味重,进去一看满黑,草,老子一句骂声没出口,那小子顶着一张纯良的脸无辜的说这是给老子的营养早餐……还有呢,我要是哪天加班,他就大摇大摆的拐进老子办公室,说是要等我下班,一张破嘴满公司瞎忽悠,老子特么的快烦死了……得得,哥们儿拿十几年的交情求你,赶紧给我把这祸害弄走。
若是这世上让陈今选一个人往火坑里推,那毫无疑问就是谢言民,陈今不道德的狂笑一阵,直说谢言民活该,这特么就是现世报啊,诗性大发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着吧,心情愉快的挂断电话 。
冯至也给陈今打过电话,说他一切都好,小宝哥可黏他了,陈今笑着说宁小宝那是谁陪玩谁就是爹。
两人关了“一寸光阴”搭车回家,有站上来两人,是个二十来岁的姑娘挽着她腿脚不便的父亲,陈今起来让了坐,换来那操着一口方言的淳朴姑娘一叠声的道谢。林隐也站起来,他观察力强,注意到陈今时不时的瞥两眼那对父女,眼神黯淡不少,一路都没说话。
到家后,陈今挤出个笑脸指使林隐下楼买菜去,抬脚往卫生间走。猛不妨被林隐一把拉住,将他搂住,语气温柔的说道:“有心事别捂着,抱会,放松。”
换了平时精力旺盛没处使,怎么也得嚼两句,陈今难得没别扭,松了一身劲靠在林隐身上,叹了口气说道:“没心事。”
陈今心事重,自己一个人过习了,什么事都爱藏着噎着,林隐性子缓,耐得下心慢慢哄。他两手穿过陈今腋下从捧住他后脑勺,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