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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走向房间自带的浴室,不一会拿来一条湿毛巾,小心放上斐从夕的额头。做完这一切,男人专注地望着斐从夕的脸大概有好几秒才转身离去。
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大概花了有小半个钟头,杜彻才渐渐理清思路。
大致过程就是:
斐从夕发烧——
男人进来想带走斐从夕——
男人改变主意在不惊醒斐从夕的情况下喂斐从夕吃药并替他冷敷——
最后就是男人离去……
过程其实很简单。而他杜彻,从头到尾可以完全忽略就对了。
莫名有些不爽。
第二天。
真是一觉睡到自然醒。杜彻舍不得睁开眼,照例要伸个大大的懒腰却发现动弹不得。
这才意识到,自己仍然被一个黏性惊人的生物牢牢缠绕着。
这个发现让他觉得浑身酸痛起来。也难怪,一整晚都用这种怪异的姿势睡着——也真亏他能睡得着。
睁开眼立刻吓一大跳。不知何时,贴在他胸口的斐从夕的脸已经转移阵地,呈现在他眼前。
两人几乎是以鼻尖贴着鼻尖的状态直直面对着的。斐从夕的呼吸轻轻喷上他的唇,温温的软软的,带来一种很舒服的触感……长而微翘的睫毛安静地覆在闭合的眼睑上,在眼窝处投下淡淡的阴影,让人忍不住,想吻上去……
是在做梦吧……
居然做这种梦……
居然在梦里想……
“啊——”
“啊啊啊——”
春日的早晨爆发了一阵惊叫。
“早安。”斐从夕笑意吟吟,用毛茸茸的头顶在杜彻的颈窝轻轻蹭了蹭。
“啊啊啊啊啊——”
更加凄厉的尖叫……
第9章
从起床一直到现在,他几乎没敢正眼瞧过斐从夕。
心不在焉地喝着新鲜橙汁,杜彻两只脚在桌下晃来晃去,一如他飘忽不定的思绪。
一会儿懊恼着脑袋怎么会糊到允许两人以那种好似亲密恋人的方式睡在一起,明明两个都是男人……
一会儿猜测斐从夕怪异的脑子里会有怎样怪异的想法,该不会认为自己意图不轨吧……
一会儿想起刚起床那会儿,斐从夕笑得一脸狡黠,“原来弟弟喜欢抱着人睡啊……”拜托,喜欢抱人睡的明明就是你吧……
一会儿又忍不住希望说不定是自己想多了,朋友之间这样的相处方式说不定很正常的呢?更何况二人还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弟,更何况是斐从夕发着高烧看上去很需要降温的特殊情况……
“昨晚睡得真舒服……”
恩?听错了吗?是斐从夕在说话吗?
杜彻乌黑的眼珠滴溜溜转向对面坐着的人。
可能刚刚退烧的关系,斐从夕脸色还有些苍白,甚至有种奇异的透明感,让他看上去不像地球人……
说不定,这家伙本来就不是地球人……
杜彻对自己的想法赞许不已。说不定这会是本世纪最伟大的发现……
“不如今晚我们一起睡吧!”
“嗄?”没听错吧?放下果汁,掏掏耳朵……
“我说,”斐从夕笑得阳光灿烂,“这没什么关系吧。我们本来就是兄弟,20多年的感情空缺也该好好弥补一下……”
“这——不大好吧……”
“昨晚多亏你照顾了。抱着彻睡着的感觉真好啊!原来有一个弟弟是这么幸福的一件事呢!怎么会不好呢?还是——”斐从夕美目一凛,“你很难忍受我这个作兄长的么?彻,你讨厌我么?”
阿弥陀佛,他杜彻就算有这门心思,在意识到这座谜样的庄园中存在有昨晚的神秘男人那般人物之后,怎么可能敢说出来哦……念及那名神秘男子,眼前闪现喂药的那一幕,杜彻忿忿地想:那个男人,举止也太怪异了吧……就算是要喂一个病人吃药,也不用当他的面做出那种羞耻的举动吧……也不好好想想真正做出羞耻举动的人其实包括他自己,杜彻一门心思认定了那名神秘男子才是应该羞愧的一个。
不过,那个人,究竟是什么来头呢?
“总之就这么说定了!”斐从夕站起身来,“今晚来我房间吧,彻!”扔下一个自以为是的定论,斐从夕扬长而去,留给杜彻一个“身手矫健得简直不像大病初愈的人”的背影。
今天仍然是个好天气。
别墅后方的这片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