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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了,高跟鞋朝床这边逼近了。
——床上还躺着小家伙!
小路擎只觉得头脑一热,什么也顾不得了就准备钻出去,突然听见有人轻声呼唤:
“从夕,从夕——快起来,从夕——”
这不是——
姨妈的声音?!
姨妈似乎在推搡床上传出轻哼的小家伙。过了一小会就听见小家伙含含糊糊的声音:
“妈妈?!”
话音未落,突然小家伙好像变得清醒,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他听见悉悉索索掀被子下床的声音。
姨妈冰冷的声音传来,“走吧。”
走?不是明天走么?
小路擎纳闷不已,听得上方没了动静,不由得竖起耳朵更集中注意力。
姨妈好像很不耐烦,“还愣着做什么?”
小家伙怯怯的声音传来,“可不可以……明天走……”
小路擎在心里呐喊:是啊!明天再走啊!奇怪的是没有听到姨妈的回答,仿佛觉得空气一下变得紧绷,一颗心都悬了起来。
小家伙又说话了:
“Lance哥哥……我给他准备了告别礼物……可不可以明天……”
心口一热,却在这时听见“啪”的一声——
像是……
——巴掌声!
等小路擎反应过来,他已钻出床底,愤愤地瞪着这个叫做“青青”的他称为姨妈的女人。
姨妈只有一瞬的讶异,很快就当作没有他突如其来的出现,视线转回刚刚下床还光着脚丫的小家伙。
小家伙捂着脸,眼中闪着泪光。
一定很疼的吧……小路擎仿佛愤怒的小马要伸长蹄子踢出去,突然间窗外投进一束光,像是车灯。就在灯光一闪而过的刹那看见姨妈投来的一记警告的眼神,瞬间,他的身子竟像坠入冰窖中一般,冷得无法动弹。
屋外响起嘈杂的声音。姨妈神色慌乱,一把拽过小家伙的手臂,几乎是拖着他大步出了门。小家伙似乎几次想要回头,却因为要跟上大人的速度而只能一心顾着脚下不至摔跤。
小路擎就这么眼看着小家伙离开了自己的视线,好一会仍然心有余悸,举步艰难。窗外有争吵声传入耳朵。
有陌生男人的声音:
“曲青青,你这是在做什么!”
有熟悉的父亲母亲的声音:
“是啊青青……我们把铭德请来也是希望你们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青青,你看孩子都吓成什么样了!你先冷静好不好……”
更有令他恐惧的姨妈的声音:
“你们都滚开去!让我走!”
……
唯独没有小家伙的声音。
小家伙怎样了呢?
是不是怯怯地抹着眼泪,睁大着无辜的眼睛?他一定害怕极了……
他小小的软软的身体一定哆嗦得很厉害……
他本来就小小的,怯怯的,一点也不像其他男孩子一样活蹦乱跳,遇着这种事,一定一定害怕极了……
可我却没法动弹……
弱小的我也害怕极了。害怕得无法动弹……我多么希望此刻我能够像大人们一样,有强壮的身躯,有真正的勇敢……
我多么多么,想保护你……
泪,潸然而下。
手中,攥紧一只小小的瓷娃娃。
——是那个小家伙留下的……
礼物。
第16章
就在斐从夕与路擎在秘密的书房上演禁忌一幕的时候,杜彻正不依不饶地逼问着他“小没良心”的小跟班。
“你就是小尾巴对不对。”明明是个疑问句式却用肯定无比的语气道出,杜彻已下定决心要逼这个小混蛋说出实话。
“杜少爷——”徐展儒用餐完毕,不慌不忙边擦拭着嘴角边道,“这句话,从刚才到现在,你说了不下十遍。”
“确切说来——”看着徐展儒欠扁的从容姿态,杜彻下定决心一定要沉住气,“是十四遍。”
在与斐从夕的多次较量中杜彻已深深明白,过于激动的情绪常常是争辩中自己处于劣势的主导原因,所以他告诫自己务必保持冷静——首要的一点就是在气度上要胜过敌人。
“明明是十六遍……”徐展儒轻声咕哝着,用恰到好处的,杜彻勉强能够听到的音量。
“是十四遍……话是我说的,我自己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