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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乡民与教民冲突,酿成巨案,袁世凯新建陆军一万多人开往山东。其间,各地民变有增无减。1895至1903年,各地反抗清廷的大大小小起义,由农民、市民、游民、江湖好汉组成,从几百人、千余人、几千人到上万人的起义,就有数万起之多。譬如1900年,四川邛州反洋教斗争,浙江农民攻打江山、常山,诸暨四千农民反抗教会,江西饶州民众捣毁耶稣堂,河南泌阳、桐柏、武安、涉县、安阳等地武装反抗教会,福建南平农民起义……1901年广西游民万余人起义,四川资阳千余人武装抗教,湖南邵阳哥老会组大汉军抗清,广西农民进攻贵州兴义……
辛亥革命前十几年或二三十年的时段,可谓民变蜂起的时代。在这期间,民变以万甚至是十数万为单位。民众因为生存的极度恶化,一旦起事,往往玉石俱焚,那可不是腐儒的攻击可以解脱的。
久为专制摧残的国民,首先是怕事,也不管怕的是什么事,一概都怕。一代代怕下去,渐次在基因里面深深潜伏,各自练就比赛谁更能忍的功夫,也就是比谁更能装孙子。子子孙孙装下去,精神面目严重扭曲,所以古人感慨黄钟毁弃,瓦釜雷鸣;感慨凤凰已散,苍蝇乱飞。
然后是窥视机会,一旦发生大规模动荡,则群起鼓噪,杀人越货,无所不用其极。
到了爆发点,源自严酷的生存现实,*、掠夺、*,各地民众因生存困境而鼎沸,因逼上梁山奋起反抗,这种不可控的恶性烧杀,武装*,对政权是冲击,对民间是内耗。
相比之下,同盟会的革命,目标清晰,个人暗杀则是定点清除,其心最仁,其术最高明。
到了晚清大规模民变的时代,每一次民变的叠加,在对社会冲击的总量上绝不下于太平天国。那是一块硕大的被仇恨笼罩的土地。流血漂杵,死人如麻,哀鸿遍野,转徙沟壑。
民变既对朝廷形成冲突,也在地方最细微的基层冲突,到处打得天昏地暗,任何冲突的一方都有充分理由把对方消灭一千次,尚不能解心头之恨。
这是民族莫大的耻辱和悲哀。上帝要让谁经历死亡和苦难,就会让魔鬼到那里去播撒仇恨,让他们疯狂。这个魔鬼,说穿了就是一个*心理变态,权欲心理失衡,行为准则无常的丑陋老太婆。
受意识形态严重束缚的慈禧,几乎拿不出任何办法,排解这些岌岌可危的“政治炸药包”。稍不当心,就会火山爆发,经济危机转化为政治危机,政治危机演变成社会动荡,以致社会变革的概率,正在与日俱增。
*朝廷不太怕民变,怕有势力的人变。
民变不闹到太平天国那样的规模,他们似乎不大惧怕。
但他们知道一旦利益集团里有人牵头来做推翻他们的事情,他们的灭亡为期就更近了。
慈禧把国家利益朝着利益集团倾斜,这也是亲贵集团拼命反对改良的基本原因,别说是变革的事了。
至于同盟会反对利益集团*执政,并非与清廷单个的大员有多少私仇家恨,只是*的丧失和被亵渎,才导致革命党人不得不走上武装抗暴的道路。
一个利益唯上的昏暴统治集团,绝对不妥协,丧失人性,或将人民引向暴力反抗的极端,至于人民忍受的底线到什么程度,决定于这个民族的素质。
显然,战胜清廷这样一个集团不是上书、磕头、拜求所能办得到的。
还需要更加准确的政治路数作为大的环境,然后注入具体的政治谋略,方能具备最起码的条件来完成需要完成的历史使命。
党人的奋起狙击,实施定点清除,这是流氓当局最惧怕之事。暴力和非暴力反抗都是人民在反抗暴力统治中可以采取的方法。那种绝对强调暴力和非暴力的极端都是非理性的,至于应该采取何种抗暴方式,则应决定于时、地及本身的处境,统治者妥协的程度等等。
改良派只是普通的抗争,他们这样下去,永远没有形成对清廷的威慑,还谈什么大智慧,岂不贻笑大方?*奴役国人,那是没有底线,可反对派是做什么的?反对派的智慧都弄到什么地方去了?只会写文章骂娘吗?
民变的加剧,不能只谴责老百姓喜欢闹事,也不能仅谓国人较他国更喜欢以犯罪方式获得财产。晚清地方的大乱,只能说,权贵经济掠夺了社会的财富,清廷对列强的苟且使民间生存极度恶化,高度专权而僵死的政治背后,是难以想象的非人的民间生存。晚清的内忧外患,非设身处地,难以想象那种惨况。就算最下层末梢的,那些为官僚们不屑的领域,可以放任底层民众去争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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