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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钦之,干嘛一直跟着我,你给我走啊!”为什么我只是离开几天,就有人取代了他身边的那个位置?夙哥哥,哈,竹马青梅的旧识吗?心里越来越烦,忍不住大吼,“你有完没完,你给我滚啊!”
苏钦之的手松了下来,满脸混合着惊讶和悲痛。我从未这样吼过他,不管是在松木山脚、皇宫大内还是在西域边县,不管发生过什么,我只叫他苏大哥,他也总是一脸温和地伴在我身边,出来之后他一直都在默默地照顾着我,此刻我却叫他滚。
“苏大哥!”望着滚滚的绝尘,我向前追了几步又颓废的停下。低头看看自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想起方才的情形,我突然放声大笑,笑得好欢畅,笑到几乎气绝。
暮色渐渐迫近,大片大片的云被染得五彩金黄,落日前的夕阳直直地射过来,我迫眯起眼与之对视,夹在凉风暖日之间,难受至极。
郊外的夜瓦凉瓦凉,风与木,沙与石堆砌的大道上怆凉空旷。前方是凤凰古城,我极目远望,却怎么也望不见那儿。
离开不足一月,天地俱变。在西域得知他遇刺,抛下所有找寻淡墨的线索,马不停蹄的赶回来。听人说他于三军之上身中毒箭,危在旦夕;听人说他毒入心肺,不治身亡……我不信,一点也不信,那个犹如凤凰一般骄傲的男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倒下,他还有未完成的事业,他还有未展现的抱负,他还有未实现的理想,他还未等我回头。
不知几日的不眠不休,我挣扎着往回赶,凭借着对他的信任,我支撑着回来了。蓬头垢面地出现在他面前,他果然没有死,我高兴地差点哭出来。我的凤皇呐,我不赌气了,世间的所有怎么比得上你的一颦一笑,我回来了。可是他的眼好冷,透着浓浓的陌生,我僵在那不知所措,他的目光刺透我的肌肤,痛彻入骨。我回来了,他不高兴吗?在生我的气吗?
原来不是,怎么还会理会我,怎么还会生气,他的身边有她了。十指弦扣,我是槛外人罢了,默默地注视着,内心的狂热化为深深的漠落。
春雨滂沱,少雨的聊城上空意外地下起了雨,来势汹汹,涤尽我一身的悲哀。闭上眼,脸上一阵湿热,我知道那不是雨,那是泪。
泥泞的路,匍匐的我。雨中我在思考,为什么要回来?忙忙水帘中,一衫雪白,茶色油伞,缓缓而来。我的眼模糊一片,到处都是浓浓的水汽,隐约的影子站在我面前,我的笑极尽苦涩。我的凤皇呐,闭上眼我重重地倒在水洼泥沼中。
一夜春雨纷飞,明日便又天青烟雨濛濛。屋外的木柱潮气湿重。我倚着门眼神四处游走,雪衣再现,白须白眉,道骨仙风。
“云丫头,怎么出来了?回屋去!”手中扁箩里的药材受了潮气,髯翁子心疼的很,说话的声也大大的。
我缓步上前,拿起药材嗅了嗅,展颜一笑:“不碍事的,拿火慢慢的烤干就成了。”
髯翁子稍楞,立刻对我吹胡子瞪眼:“难道老夫还要你这个丫头片子教?给老夫回屋去。”
“白胡子。”我无心地拨弄着药材,“昨晚是……他让你来找我的吗?”髯翁子久久的没有回应,我放下药,转身进屋,脚步沉得厉害。
“云丫头,别怪少主,他有苦衷。”髯翁子的声音有些无奈。
我笑着回头,向他保证着:“我不会离开凤皇的。”身后的门被合上,我不会离开,但是他若是硬将我推开呢?
髯翁子这里的日子倒是清闲的很,白天偶尔出去替人会诊,大部分时间都是窝在这个药斋折腾花草,现在折腾花草的又多了我一个。
采药、理药、碾药、装药。很简单却也很忙碌,不知道髯翁子都是从哪里倒腾过来的,每日都有忙不完的活。我暗想在我这个苦力没出来前,他都是怎么过的。不睡觉、不吃饭也干不完!若是平日我才没这个耐心天天整这个,只是现在别无其他,只想找事儿做,管它什么事。
这天的髯翁子心情不是很好,一大早出门,生着闷气回来,午饭也没吃又气呼呼的走了。眼下天都快黑了,还没回来。替他留着的饭菜都热了两回来,这个糟老头子在外面搞什么呐!
气呼呼地回药房捣药,笃笃笃的声音沉闷有节奏,我不断地加药,不断的捣腾。白胡子老头终于回来了,手里抓着一把药,一进门就使唤我:“云丫头,快去把这药煎了。”
我疑惑的拿过药,这都是什么?金银、连翘、麦冬……这不是治风寒的普通药材嘛。嘀咕归嘀咕,我还是乖乖的招办了。
一个时辰之后,暖暖的一壶要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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