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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觉得奇怪么?孙二被掳,这事原本至多是金牛宫的人知晓,可现下五行魔宫的各大高手纷纷现身,涟州城内外风起云涌,等来的可绝不单止墨先生一人而已。”
公揽月笑道:“呵呵,世上多有有心人,把局势搅乱方能从中渔利,这个道理大家都懂。”
林熠道:“这么说来,该不是公老头你所为了,那又是谁?”
公揽月道:“管他是谁,来的人没一个是安好心。你既然来了,就一并留下吧。想要破日大光明弓和下半部《幽游血书》么,先过了这条甬道!”玉石镜壁上水纹光影一闪,褪淡而去。
林熠急忙叫道:“喂!公老头,等一等,我话还没说完呢!”可他喊了半天,玉壁上静悄悄再无变化,公揽月早已去远。
下半部《幽游血书》……原来不只破日大光明弓,甚至是聂天的《幽游血书》也落在了公揽月的手中。可是这些年来,他为何不加以修炼?即使无法达到魔圣昔年的境界,也绝不至于怕了墨先生。
还有缺失的上半部《幽游血书》又去了哪里,当日公揽月为什么没有一起盗出?
这几个问题令林熠百思不得其解,他望了望悠长沉寂的甬道,忽然叹了口气道:“我既没想抢那破弓,又何苦闯这甬道?不如先睡上一觉,等公老头回来了,再和他好好商量,我怎么来的,还是怎么送我出去。”
说罢,林熠真的躺了下来,把双手枕到头后,跷起二郎腿,嘴里唧唧歪歪哼不成调,若有人听到,只能奇怪为何娘胎肚里果真生得出五音不全而酷爱唱歌之人。
过了一会儿,小调声渐停,取而代之的是林熠酣畅淋漓的打鼾声,在空旷的甬道中此起彼伏,韵律十足。
这一睡又是个多时辰,其间他还咕哝着翻转了两回身子,调整了若干回睡姿,只差嘴角没有淌下多余的清泉流水。
忽然玉石镜壁一亮,公揽月道:“你打算一辈子住在这儿了么?”
林熠的呼噜打得更响,挥挥手不耐烦咕哝道:“别吵,有事回头说。”
公揽月大怒,恨不得冲过来一把抓起这家伙扔进炼丹炉里,道:“好,咱们就试试看谁的耐性更好些!”
林熠突然睁开眼,朝他眨了眨,笑道:“在下耗得起,你可就未必能行。”
公揽月冷笑道:“信口雌黄!我将你扔在此处不管,过个十年再来,看你怎么跟我耗。”
林熠好整以暇道:“在下何须等上十年,也许再有几个时辰就行。公老头莫要忘了,那位墨先生和天宗的雁鸾霜,随时会找到假山洞中剥落的符印。只要不是太笨,五行魔宫的人迟早也能寻来。
“届时人手齐了,在下就与他们来个热热闹闹大通关,岂不是比我一个人闯关好玩省力了许多?我又何必独自一人冒险往里走呢?”
“那老夫就先一步毁去那座传输法阵,从此再无人能进来!”
林熠纵声笑道:“别人都不打紧,但你不怕与墨先生失之交臂么?你赌气困住我一人在此逍遥,却让苦心谋划近二十年的算盘全数落空么?”
公揽月正欲大骂林熠,蓦地恢复慢悠悠的语调说道:“好得很,曹彬一家四口的生死你也不用管了。也罢,就由得金牛宫将他们抓了去严刑迫供,反正老夫也不怕他们能泄漏我破日大光明弓的秘密。”说着光影消失,大笑而去。
林熠一跃跳了起来,叫道:“公揽月,你说曹彬他们被金牛宫抓去了是真是假?”
这个问题自然没人再来回答,林熠沉思半晌,也明白公揽月的话未必是实,多半是在诈自己。
然而曹彬夫妇和曹妍、曹衡如今不啻如暴露在狼群中的猎物,躲得过初一,也逃不过十五。
想到这里,他已无法平服心绪继续和公揽月对耗,心中苦笑道:“死老头,成心是拿我来试验这条甬道的威力,没话说了,闯就闯吧!”
前方的甬道有进无退,除了冲过去寻找出路外已别无他法。
这里的所有设置,都是公揽月原本准备着用来对付那位墨先生的,却教林熠先享受上了。倘使有流风神珠在手,自然能够顷刻脱出玄映地宫,奈何此宝已交给黎仙子,远水解不了近渴。
他振作精神,催动太炎真气护持全身。此时林熠的太炎心法已晋入“空照道心”的第四重境界,较之雨抱朴的“返虚无尘”第八重天之境,虽尚有一段不可逾越的距离,但放诸正魔两道均不容小觑。
他灵台空明,抱元守一,衣衫上隐约泛起一层殷红光晕,不断徐徐流转,小心翼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