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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挽,不知为何,就觉着元宵之后,她六姐偶尔就有点魂不守舍的,像是在惦记着什么,偶尔坐着发呆,不自觉就皱了眉头,“今年是阿娘四十整寿。”
傅挽掐着手指算了算,发现还真是如此,心里就暗骂了声。
第二日晨起坐在桌前,她想的第一件事,就是该如何准备纪氏的贺礼。
但莫说这杨州城有什么新奇的小玩意她不知晓,便是江平六州,只要稍微新奇一点,怕都是在她家中能找见了。
在外百试百灵的幽客居士的画,怕是连大哥自己都没那个脸送出手——纪氏的私库里,至少还堆着七八幅,都是大哥往年送的。
偏偏眼下时间又不够她亲手准备什么礼物。
傅挽抱头哀嚎了声,低下头将脑门磕在了桌上,左右蹭着,迷迷糊糊地哼唧。
扶书拿着信一进来,瞧见的就是她这幅模样,忍不住就抿嘴笑了下,却正好被傅挽捕捉到,立时就露出个可怜兮兮的神情,“扶书你都不提醒我!”
“奴婢怎么知道六爷是不是背着我们,在准备什么大礼。贸贸然说了,怕惊着了六爷的惊喜,反倒是让六爷不高兴了。”
扶书将手中接受到的信件都放到了桌上,开始与傅挽说最新收到的消息,“晏神医怕是赶不回来夫人的整寿,说是手下有个病人相当棘手,只让人带回来几车的新药材,连着药方子让扶棋配成药丸子。”
“四爷那里,自半月前就寻不见踪迹,也不知是否会回来为夫人贺寿。”
傅挽翻着那些信件的手一顿,眼帘一盖,挡住了眼中的情绪,“四哥那边就算了,左右他没了踪迹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八成又是为了哪位好友去打抱不平。”
扶书点头。
她跟着六爷的时间不短,可见这府上四爷的次数,都还没有见几位姑奶奶来得多。
“……还有一事,”扶书停顿了下,“朝廷已经派遣了新的杨州刺史,确切姓名还不知晓,只知道已在来的路上,还有就是……那新刺史,曾在有才书院中读过几年学,此次来杨州,据闻也是主动请缨……”
扶书说着就不见傅挽对这消息有反应,抬头却瞧见傅挽拿着一封信愣神,忍不住就出声唤了一声,“六爷?”
“恩?”傅挽乍然回身,却似是浑然不知她说了什么,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扶书,你觉着,衣兄是个怎样的人?”
这是从元宵后那一日谢宁池回镐城,傅挽第一次提起他。
她这半月多皆闭口不谈,扶书只以为是两人在元宵那日闹了什么矛盾,赶巧宁大人有事就先回了镐都,这结下的半大不小的矛盾,也就这么不尴不尬的绑着。
这会儿傅挽主动提起,扶书便松了一口气。
连傅九都看得出来她六姐近日有些魂不守舍,扶书作为贴身侍奉的丫鬟,又是最善于察言观色的,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只有些事,她并不甚清楚,自然不敢多说。
“在奴婢看来,宁大人是个再端方板正不过的人,身上自有气势与威严,那些想着偷奸耍滑的人,在宁大人面前可是连个多余的字都不敢说,只敢唯唯称诺。像宁大人这般,在镐城,也定然是一身浩然正气的好官。”
扶书这话虽是夸赞,却并不夸赞得言过其实。
“但宁大人对六爷,却像是格外不同些。便是又是六爷偶尔同他打闹,他也不会与六爷生气,在六爷身边更是爱说爱笑,与在外面瞧见的,就像是两个人。”
这也是大真话。
所以有时谢宁池在,若是傅挽没有额外的吩咐,扶书是不敢在他跟前晃悠的。
就怕惹了他的不耐,得了个皱眉,就被那些神出鬼没的侍卫拖走。
好在宁大人待六爷格外不同,他那些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侍卫,对待她这个六爷的奴婢,也多了三分好意,上次雪天她差点在湖边滑了脚,还是个突然冒出头来的黑衣侍卫用鞭子扯住了她,才没让她在冰天雪地里掉进湖中。
因而在宁大人与六爷的这场“争执”中,扶书虽是坚定地站在六爷这一边,却还是忍不住为宁大人说几句公道话。
“宁大人性子本就是如此,怕是因着出身原因,还比旁人多了七分傲气,若是六爷与他有了误会,按着宁大人的性子,怕也不会主动解释的。”
“且宁大人性子端方严肃,六爷有时却实是有些……”
想到傅挽经常与她开玩笑,动不动就逗得她面红耳赤又无处躲藏的模样,扶书也多了三分羞恼,说话便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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