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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48年)发生过部分匈奴降人逃走和王莽篡位之后匈奴复入塞寇盗滋扰外,其余内附人员,均安定地生活在汉朝统治之下,成为中国多民族国家和社会的一部分。
东汉政府基本沿用这一政策,给予南来归汉的单于以侯王之上的礼遇,并颁给黄金质绶玺,赐予大量衣物丝绢、车马兵器、各种用具及谷米牛羊。以后每当南匈奴发生经济困难,政府都给予接济,从而稳定了南匈奴的民心和政局。据史载,东汉政府每年用于支助匈奴的费用高达一亿九十余万钱[16]。足见汉朝对外政策的基本特点是寻求统一与和平,而不是侵略和掠夺。这一点与同时代的罗马的对外战争有明显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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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第3章两汉时期的西域社会与中西交通(4)
汉朝与匈奴的和平交往,对汉朝来说,也吸取了营养。《盐铁论·力耕》指出:“中国一端之缦,得匈奴累金之物”,“异物内流则国用饶”。可见匈奴人民生产的产品,如牛、马、毛皮等,深为中原人民所喜爱。汉族地区还从匈奴人的草原文化中学习了许多优秀传统。据考证,地方游牧族的民歌、音乐和绘画十分优美生动[17],而且对中原文化产生了影响。汉族地区与西域各民族城郭的文化交流,内容就更加丰富多彩。
总起来说,汉匈关系的结果无非是两个:一个是北匈奴顽固坚持与汉朝对立的态度和奴役西域众多弱小部族国家的立场,最终被汉军联合其他民族将其彻底击溃,使之西遁远徙;二是南匈奴顺应历史进步的潮流,归附汉朝,以致得以改变自身落后的生产、生活形态,逐步改为农业定居,并与汉族或其他民族渐渐融合,走上共同进步、发展的道路。
不论是上述哪一种结果,都对汉代中西交通的发展起到了促进的作用。
作为第一种结果,汉朝军队逐击匈奴,长驱西进,这本身就是开辟了通向西方的安全道路。汉朝取缔了匈奴在西域设立的奴隶制度政权僮仆都尉,建立声振西域的西域都护府,这是西域在整体上并入汉朝中央统治的标志,也是中西交往南北道路完全开通的政治保障。
作为第二种结果,归附汉朝的南匈奴,对于中西交通的贡献最大。匈奴人民与西方其他民族经商交通的传统和经验,给汉代中西交往增添了新的内容。他们以前与古代伊朗民族、北方塞种、西徐亚部族甚至南俄草原至北欧一带的萨尔马西亚(Sarmathia)种族之间的关系,则直接转变为中国与西方接触和交往的一个组成部分。
列宁指出:“历史上常常有这样的战争,它们虽像一切战争一样不可避免地带来种种惨祸、暴行、灾难和痛苦,但是它们仍然是进步的战争,也就是说它们有利于人类的发展。”[18]情况正是如此,随着汉代社会交往的扩大和疆域的不断西延,引起了汉朝与匈奴的长年战争,使西汉国家经济受到较大的不利影响,这是显然的;也应该看到,战争总是经济建设的反动力量。但从整个历史发展长河来观察,西汉政府对匈奴的战争是历史的必然,其结果也是有明显进步意义的。
汉代对外开放的强大历史潮流,中西交通庞大系统的建立和发展,是由中外各族人民、各个国家共同努力的结果,是多种力量和社会因素汇聚之后的必然归宿。而匈奴对汉朝的入侵、败退,以及它的归顺、汉化,正是这样的一种因素。
(二)月氏
据王国维考证,月氏即《逸周书》之禺氏[19]。据《史记》、《汉书》载,其故地在“敦煌祁连间”。当时匈奴未壮大,月氏与之相邻共存,风俗习性亦大致相同。楚汉战期,匈奴乘隙发展,称雄西北,冒顿单于自立后,遣右贤王领兵“夷灭月氏,尽斩杀降下之”。年后,老上单于(公元前174年~前161年在位)再攻之,杀其王,迫其背井离乡,远徙他地[20]。所迁地点,史无详载。多以为在伊犁河域。此说有一定道理,考证的文献亦较多[21]。兹仅作两点补充:(一)这一带曾为塞种部落散居,这些统称为西徐亚人的草原游牧部族,曾占据蒙古高原之西部[22],或天山以北,阿尔泰山到巴尔喀什湖以东广大地区[23],故中国史籍有月氏“西击塞王”之说。(二)月氏不大可能迁至匈奴以北,即阿尔泰山东尽地方去。因为迁徙月氏已非当年之河西大族,而是被匈奴“夷灭斩降”的残余之部,他们不可能冒险穿越匈奴本土北上,迁到严寒荒芜的阿尔泰山区去。而唯一合理的途径,便是张骞寻踪而去的天山南麓道。
当张骞被滞留匈奴王庭期间,月氏再次西迁。原因是乌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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