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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身边,时时关注着她的情绪。
眼下他揽着她坐在马车里; 肩头让她靠着; 只要稍稍低头,两个人的呼吸都能交缠在一处。
马车一个微微震颤; 他边掀开鎏金边的车帘边低头在她耳侧浅浅笑道,“你看,这一带; 是裕固山脉。这里的人惯常上山打猎,我们来的时候本想叫你看的,你却睡得和小猪似得。”
“你才像小猪。”她扫了一眼,终于有了些精神,懒懒应了声,但整个人还是死气沉沉的。“挺好看的。”
“可是头还疼?”他看出她的敷衍,低下头问她。
“还好……”
“那,笑一个罢,笑一笑病好得快些。”他哄道。
“……”她硬勾起嘴角,露出一个艰难的笑容。
他见此心下怅然,又怎会不知她心里难受。忍不住将她搂紧了些。另一手温柔又不失力道地拨开她的乌发在她太阳穴处轻轻揉着哄她,“晚上不疼的话,带你去玩好不好?”
“玩什么?”她问他,“这附近你很熟么?”
“这里到延川地界了。自然要熟。”他嘴角绽开一抹笑,“我们就快到家了。”
就快到家了。
覃熙垂下眼睑。不知心绪为何。
……
他们歇脚在山脚下的一个镇子上。
晚上的时候,大雨滂沱,别说什么去玩了,许是一路颠簸又入了水汽,覃熙又烧了起来。
她难受地躺在榻上全身发烫,头重脚轻。浑身虚汗淋漓。好像一只脱了水的鱼一般。
他睡一半半才发现身边的人的异常,大晚上的赶忙起身来将她裹在被子里妥帖地放好,伸出手抚上她的脉搏,眉头轻皱,扯了外袍就去请大夫。
他去的时候她又断断续续做了一个梦。
梦到那日,武校场上,她倾身一跪。
她的母亲准了旨后冷冷问她,“你当真不后悔。”
她听见自己回应决绝,“不后悔,女儿戴罪之身,在延川的时候就差点丢了皇室脸面,父亲亦是有罪之人,如今女儿再也不想待在宫内。”
是的,她那个时候已经是铁了心想要离开宫里了。宫内给她留下的都是痛苦和难过的回忆,如果可以选择出生,她宁愿是寻常人家的女儿,从小到大不用遭受这些。
她在赌气也在恨怨,囚禁之事是火引,父亲的死因更是点燃了她想要同宫廷断绝关系,一刀两断的决心。
不如就这样离去。
待到一切事毕,众人嗟叹着散去。他艰难地撑起身子来抱她,她却只埋头在他怀里哭,“带我走!带我走,再也不要呆在这里了!”
为什么分明得到了自由,她内心却那么难受呢?
也许同自己的过去撕裂,总是需要壮士断腕般的勇气。
……
大晚上的下着雨,大夫不好找。
也不知道沐钦泽是使了什么法子竟然真的能央来大夫。他回来的时候带了一身水汽,不敢靠的太近,换了一身衣服后大夫就看好了。
说她这心结抑郁所致痰凝不通,没什么大碍就是折腾人罢了,写了方子便打着哈欠走了。
沐钦泽这才放下心,命下人熬了药,自己端来喂她。
“覃熙,醒醒,醒醒。”他轻拍她的额头唤醒她,“来喝药了。”
“药……?”她闻到药味就皱起眉,眼皮有千斤重,躺在床上哼哼道,“不想喝……”
“刚才出门,特地拐去给你捎了蜜饯。”他俯身用胳膊揽起人来,温柔哄她“你不是和我说,一口药一口蜜饯一点也不苦么。”
这还是她教他的。
看来他也是大半夜跑去人家卖杂果的摊子去了。可真能。
“不喜欢!不喝,就是苦!”太苦了,最近真是太苦了。
“乖,听话。”他勺了一汤匙,吹凉了喂到她嘴边,温声开导她,“病好了才能开开心心的,我们回去延川后,我就带你四处去玩如何?”
“嘤嘤嘤,不喝,不喝”她摇头,药撒了几滴,“太苦了,我都这么难过还要喝这么苦的药,反正我也不想活了,干脆就让我去了得了!不喝不喝!”
她这一路上都憋着呢,这会晕乎乎地终于把心里话说了。
“殿下说的这是什么话。”沐钦泽瞳孔一缩,沉下脸来,失控地连称呼都忘了。默了半晌,才想起不能和病人较真,复又道,“说什么去不去的,不吉利。”
“别叫我殿下!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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