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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霉。自己不就是想要前来送军务文案,竟好死不死地赶上兰陵王在狎妓,二话不说就命人搬来案几,塞进美人,吓得他欲哭无泪。朝廷明文规定朝廷命官不得在国丧期间聚众狎妓淫乐,轻者罚俸禄一年,重者革职论罪,上面新帝得罪不得,这里自己上司更得罪不得,真真叫人为难,反观河南王与河间王似无所觉,仍与一群纨绔嬉闹。河南王与河间王不满新帝久矣,心生不忿阳奉阴违也就罢了,兰陵王深受宠爱也罢了,自己一个小人物在跟着搀和什么劲啊,到时候上面一个怪罪下来,也没有两个脑袋够,如今只能坐在这里战战兢兢,毫无办法。
周成出神间又望了兰陵王一眼,细看之下一口酒咽进喉咙里差点喷出来。他直到现在才发现,兰陵王怀里的根本不是什么名妓,分明是一个美貌的少年,长得粉腮玉容,甚是美艳,几乎辨不清是男是女,直到刚才他们两人调戏时那少年的衣衫散乱露出平平的胸膛,粉嫩的两点,他才反应过来。这,这兰陵王竟是在狎玩娈童!
周成忽而想起最近很多事情,隐约觉得奇怪。新君初立,朝廷百官自从见识了新帝的残酷手段,都忙着巴结新君以保全自身,生怕一不小心惹怒新君,偏偏这位战功显赫的少年将军却打着生病的旗号连着一个月不上朝,天天在家寻欢作乐宴请宾客,请必狎妓,其中不乏类似河南王等一众对新君不满之人,年轻的皇帝不仅视而不见,反而金银珠宝名药宝器赏赐不断。一个恃宠而骄,一个宠溺得似乎没有底线,当真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兰陵王受宠的程度大大令人乍舌。现在连娈童都玩上了,纵然兰陵王刚刚立下战功,之前也已经被看不过眼的人参了好几本,现今又有人要多舌了。
高长恭抿一口送到唇边的酒,欣赏着胡姬美妙的歌舞,一只手在怀中十三四岁的美貌少年衣衫内滑动,不做了什么引得那孩子一阵轻喘,极尽暧昧。神秘面具上黑瞳闪着微微迷乱的光,似乎已有几分醉意。妖艳的少年被杀气凛凛的战神揽在怀中,及其不和谐,这样的画面看起来有几分诡异。
高孝瑜在美人唇上香了一口,猥琐道:“四弟,先前不见你娶妻纳妾,大哥还以为你不爱美人,想不到你竟好的这一口。”高长恭并不答话,举起莹白玉杯轻佻一笑,算是默认。大概现在整个邺城都在传兰陵王好男色这一惊天□了吧。然而饮下再多的酒,办再糜烂的宴席,那个人都不闻不问,恍若不知。还真是残忍呐。
门外,莫灵沉默地转身。
翌日,御花园内。
高湛手拈棋子,青色的宽袖划过棋盘,墨色琉璃瞳似是隐藏着波澜的深海,苍白的手指定住在半空,迟迟不落棋。对面碧目卷发的男子深瞳中沉淀着高山远水,静静等待着。年轻的帝王微微仰起身子,状似随意问:“和士开,人为什么会有永不磨灭的痛苦?”和士开微笑:“皇上,人若跟着本心走,随心所欲便不会有。”
“何谓本心?”
“取心之所想,得心之所得,弃心之所弃,不拘于世,方为本心。”
高湛凤目微眯:“帝王家,如何能不拘于世?”
和士开保持微笑不变:“既为帝王,如何不能不拘于世?”
这一问一答之间,决定了很多事情。
高湛沉默,站起身抬头望天空。
稀薄的阳光从天际洒下,穿过紫色的花藤,初春的气息还有些冷,粘在皮肤上发凉。他的目光顺着阳光的路径,凝向碧蓝天空的某一点,回忆进来听到的种种流言,兰陵王无视国丧夜夜笙歌,兰陵王不思进取寻欢作乐,兰陵王贵为一国皇室狎玩娈宠,兰陵王与人密谋结党,似有不臣之心兰陵王,兰陵王。他知道他在干什么,他在逼他,在两人情感的战场上背水一战。高湛的思维跟着视线穿越九重深宫,穿越红尘万丈,遥遥达到最高的云端,俯视万物苍生,山河大地,一股豁达荡涤胸腔。仿佛魂灵冲破桎梏,获得新生。
既然放不下,那随心所欲一回又何妨?
这一刻的高湛,气势逼人,超然物外,一身王者霸气。
既已站在人世间权位顶端,又何须顾忌人世间伦理纲常!
这一天是兰陵王高长恭二十岁生辰。
兰陵王府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宾客如潮。莫灵指挥者一群丫头下人,新请的厨子对摆设不熟悉,收礼的库房放不下了,打算给宾客用的琉璃杯还没清洗好,是忙得团团转。今日的重心兰陵王被一群人围在中间,寒暄的寒暄,套近乎的套近乎,什么年轻有为少年英雄、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一大堆溢美之词,高长恭黑瞳似笑非笑,嘴角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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