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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叫,扰的人心烦意乱。高长恭打起扇子,扑在身上连风也是热的。今日莫名奇妙感到心烦,身体深处一直往上涌出热流,烫得恼人。身因为体被灼骨销魂损坏的厉害,心悸失眠越发明显,最近偶尔还会时不时眼前发黑,头晕目眩,高长恭休息了足足半个时辰才缓过神来。
这是邺城某处深巷里很普通的一座院子,寻常的葡萄架,寻常的水井,高大的树木遮蔽着烈日,营造出一片阴凉。安静的几乎没有人气。
莫灵不知道费了多少功夫,把自己从深宫中带了出来,虽然知道对方神通广大,高长恭还是担忧,毕竟,小皇帝今日的实力也不容小觑。而自己,手不能提,肩不能挑,衣食还要别人伺候,安危需要别人保护,实在是累赘一个。
院门啪啪的响起来,却没有人喊话,在寂静的庭院里回荡,诡异渗人。高长恭被吓了一跳,看到两三名普通商贩模样的人匆匆翻墙跑来。为首的那人道:“公子,上头的人寻来了。此地不能再呆。请公子速速随我等离开!”
高长恭忙道:“那你家主人呢?”
那领头之人摇头,“不知。从昨晚进了宫到现在还未回来。但主人在此之前下令,一切以保护公子为首要任务!公子,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敲门声愈加激烈,似乎里面的人再不开门就要撞进来。
高长恭苦笑道:“我也累了,就这样吧。我不走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们去保护你们主人吧。若我所料不差,怕是已经出事了。”
那侍卫见他坚持,也是无奈,再加上也是担心莫灵,在外面的人破门的一瞬迅速消失不见。
进来的果然是高纬的爪牙高阿那肱。见到高长恭二话不说绑了就他带走。
时隔一个多月,高长恭又回到皇宫密牢。
昏暗的油灯,肮脏的囚室。四周阴影晃动,异味弥漫,让人无端心生恐惧。
这次小皇帝没有再关他,只是带了一杯酒过来。碧绿的酒杯,碧绿的酒液。高长恭当然识得那是一杯鸩酒。
果然,还是逃不出对方的手掌心。难道,今日就是他的死期了么?高长恭默默抚过胸前的玉佩,长叹一声。
高长恭笑得平淡,目光含着对方看不懂的情绪,对昏暗灯光下面目狰狞黑眸幽岑的十五岁少年道:“纬儿,这么着急杀我做什么?你不是恨不得把我凌迟么?”
高纬似乎情绪异常暴躁,利爪伤人毫无理智可言。他愤怒大喝:“高长恭!不要挑战朕的底线!赶快喝了这杯御赐的酒,刚好省了你遭毒药折磨致死!你应该感激朕!”
高长恭撑起残败不堪的身子,雪白的下巴露出病美人的楚楚可怜风情,黑眸冷静,认真的,深深的看着他,慈爱怜悯。
小皇帝怒不可遏,狠狠一掌掴上来,神情狂乱:“谁允许你用这种眼神看朕的?你是谁?凭你也配做朕的家人?你配么?你凭什么来管朕的家事?心思歹毒,不知廉耻,你这样的东西早该去死!”
高长恭疑惑,自己什么时候说过是小皇帝家人的话?家事?
他忽然深思一动,想起一件事来。那是河清四年,湛叔叔刚刚禅位的时候,那天他身体略略好转,湛叔叔摆了美酒佳肴庆贺。两人一边喝一边回忆往事,闲谈之间颇为动容。当时年方十岁的纬儿也来凑热闹,那段间小皇帝十分温顺听话,高湛就允了他。谈到邙山一战时,高长恭回忆起当时火烧粮草之凶险,纬儿听得入神,道:“入阵太深,失利悔无所及。”高长恭看他说的时候担忧的神情,圆圆的眼睛睁得老大,明明是少年偏偏一副老学究的模样,心里软软的,道:“家事亲切,不觉遂然。”
他对这个湛叔叔最喜爱的孩子有着矛盾的感情,一面不喜欢他为人阴狠,心机太深,一面又觉得他少年老成,得湛叔叔严厉教诲,战战兢兢,活的太辛苦,在心底里,是把他当孩子看待的。他希望这个孩子能治理好大齐,不辜负湛叔叔的期望,也希望他能有自己的幸福。
直到现在,就算小皇帝要置他于死,他也无话可说。他夺走了湛叔叔的爱情,夺走了原属于他母后的那一份宠爱,就像小皇帝曾经骂过的话,夺走了原属于那孩子的幸福。但是,他不觉得自己有错,不觉得他跟湛叔叔之间的感情有错。
这个孩子啊,怕是从那时起,就存了要杀自己的心思吧。不承认自己是他的“家人”,不承认他是湛叔叔的伴侣,虽才是十岁的年幼孩童,却已经有了帝王的警惕觉悟。
国事,不能是家事。
自作孽啊。
小皇帝焦急的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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