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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去养济院了,就是粥厂都不再去了。罗栀子也吓坏了,窝在家里隔着两条胡同都能听到打打杀杀的声音。该是怎么个乱法啊!
心里头更是提心吊胆的,每天最盼着的事儿就是罗稻葵同全堂叔回来。
金鱼儿罗栀子同全堂叔家的老老小小不敢出门,罗稻葵同全堂叔却是再乱都要每日里出去一趟的。看望养济院、育婴堂的亲人,打听顾家坝的消息,同时也得探查城里城外的消息。否则那些个铺天盖地的坏消息,光吓就能把他们吓死。
这日两人天不亮就出了门,没走已是乱成了一锅粥、根本管辖不住的东西大街,而是熟门熟路的七拐八绕的穿过一条条胡同夹道,出城去粥厂领米。只领完米出来就皱了眉,这才几天功夫。原本一人一升的米粮已是降到一人*了。再这样下去,怕是根本支撑不完为期一月的正赈的。
全堂叔却不似罗稻葵这样心事重重,把米袋子揣在怀里,拍着他的肩膀,“甭想那么多了。饿不死能兑条命就成了。”
也只能这样了,罗稻葵点了点头。打听了个遍也没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瞧着时间差不多了,两人往养济院去。还未走到门口,就听到了院里头的嘈杂喧闹之声。
罗稻葵叹了一口气,全堂叔一听那如同蝉噪、水滚的嘈嘈声,心里头就燃起了一把火。厌烦的不得了,朝罗稻葵道:“就说我没来,你快去快回。”
罗稻葵知道全堂叔看不上这些人,并不敢勉强他,点了点头就快步进去了。
因着前几天里正在有旁的村屯上门挑衅的时候,只顾着约束族人。“缩头乌龟”似的躲在院里没有出门应战,已是被族人挑落马下,被逼着领着一家子搬出了养济院,这会子也不知道流落到哪儿去了。
现在代领职务的是罗稻葵的一个本家叔叔,原本就是个硬脾气的人物。因着养济院的大门早已是被人砸开了,所以便把妇孺们安置在屋子里,把一众男丁们都安排在天井、游廊上随时待命。
虽只几天的功夫,却已是打了两架了。
原本都听说罗家沟成了一盘散沙,以往吃过亏的还想着有怨抱怨有仇报仇,免得把遗憾带进地底下。哪知罗家沟确实七零八落了,可打起架来却不输人,依旧不怕死,打上门来的也就少了。
这些天来也有人家因着同样的原因搬出去落脚,人数虽不多,却也不只罗稻葵同全堂叔两家。虽也有背地里说他们是叛徒,可到底当着面还并不敢太过放肆。
罗稻葵找到游廊上坐着的三堂伯、七堂叔诸人,像往常似的把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他们知道。又一径进屋去寻了女眷们,把揣在怀里的一小包米饼递给罗瑞香,叫她分给孩子们。
三伯娘有老老小小一家子人要操心,又要应付没完没了的内讧,短短几天光景已是苍老了很多。而这些日子以来,她每天最盼望看到的人就是罗稻葵同金鱼儿的到来了。
拉着罗稻葵的手,问了问金鱼儿、罗栀子还有全堂叔一家人的境况,又发自内心的道:“你们也不容易,这时节,还是顾好自己吧!”
不好说的是,就算顾着这些人,一个个也都不领情,何苦作践粮食作践好心。
罗稻葵笑了笑,没有说话。不比他们有锅有柴,烙个饼蒸个馒头都便当,三伯娘等人去粥厂是只能打现成的粥回来喝的。
就算这会子的米质还不坏,也不至于能数清米粒,更没有别的掺杂,可一连吃了那么多天的粥,就是大人都受不了,何况孩子。趁着现在还有能力,能尽量添补一二就添补一二吧!
可这话一出,大伯娘不乐意了,“三弟妹,你这是什么话,葵哥儿连十五个铜板一天的房子都住的起,哪里在乎这点子眼睛里都放得下的吃食的。”又嘟囔道:“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命都快没了,还要假好心。”
话虽这样说,却是推着罗卷耳往前,眼睛鵹鸡似的盯着那袋子,恨不得上手去抢,朝着罗瑞香大小声,“我们卷耳的呢,卷耳的呢!”
看着罗瑞香递了块碗口大的米饼给罗卷耳,虽说一把夺了过来揣在了怀里,嘴里却还要骂骂咧咧,“自己出去吃香的喝辣的享福,留着嫡嫡亲的大伯伯娘在这遭罪。睡,睡不好,吃,吃不好,就是上个茅厕还要从早排到晚,罗家沟的祖坟上真是冒青烟了……”
嘴里不干不净的过了瘾,倒头就睡,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又打起呼来了。罗瑞香就又偷偷递了块米饼与罗卷耳,朝她做了个手势。
虽说看不上大伯娘的为人,可对于罗卷耳这个小堂妹,罗瑞香还是心疼的。罗卷耳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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