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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淑愁眉苦脸的样子,徐忆兰宽解道:“以后家里条件好起来我还可以继续读书的嘛,目前家里有困难,我应该帮家里一把。”
听忆兰这么一说,文秀淑感动地落了泪:“好孩子,妈妈对不住你呀!我一直都希望你和正卿一样也受高等教育。。。。。。”文秀淑说不下去了,半晌,她又说,“谁想得到,家会败得这么http://87book。com快。”她用瘦摸挲着忆兰的头发:“你已经下了这么大的决心去做工,我知道拦也拦不住你了,只是还想对你说一句,如果真的做不下来,一定不要勉强。”
忆兰点点头说:“我知道。”
妈妈对她的关心,忆兰全都清楚。当然,她的先斩后奏也完全是为了这个家。见妈妈没有再抱怨她,她踏实了,并充满信心地说:“缫丝厂里有的小姑娘还没我大哩,她们能做的,我一定也能做。听说那里的工钱不算低,我赚了钱能养活你呢!”
见忆兰喜气洋洋说的高兴,文秀淑却哭了。
“妈妈,不要哭嘛,我是去赚钱,又不是去打仗。”说着,她为文秀淑擦去眼泪。
“忆兰,要准备些什么东西告诉我,妈替你准备。”“不用准备什么,我看人家做生活时都穿的挺破的,我也应该准备一套上工时穿,”忆兰又想起什么忙说:“对了,中午要从家里带的,厂里有热饭的地方,”她想了想又说:“明早六点就开工,不能误了钟点。”
因为明天一早要去上工,徐忆兰早早地就睡了,但是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一想到即将告别温馨的学生生活,她内心就酸酸的;一想到将投入到一种陌生的令她心悸的环境中的时候,她慌的阖不上眼。自鸣钟敲了两下,她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忆兰,忆兰,醒醒。”文秀淑在她耳畔轻声唤着。
忆兰醒过来,迷迷登登地见是文秀淑,她腾地坐起,“晚了么?”
“不晚,来得及。”
她麻利地穿起衣服。今天是她人生的一大转折,她那稚嫩的肩头将担负起生活的重担。这一天对她来说,既严峻又神圣。
文秀淑已经为忆兰准备好了热水,趁她梳洗的当口,给她做了碗热气腾腾的汤面。
忆兰见妈妈陪她早起,很过意不去,她对她说:“妈,你去睡吧,我自己来。”
文秀淑在汤面上洒了些麻油,把双筷子递到忆兰手里:“趁热吃,吃饱些才有力气。”
吃罢早饭,文秀淑坚持送忆兰一段路,因为外面漆黑一团,她不放心让忆兰在街上独行。母女俩手拉着手在街上行走,街面上冥寂无声很是��恕�
“不要怕,忆兰,壮起胆来。”
在妈妈的鼓励下,忆兰的胆子果真壮多了。快到工厂时,她们碰到一个女工,文秀淑把忆兰托付给了那人后,她才放心转身回家。
整整一天,文秀淑都在牵挂着忆兰:十二个钟头的紧张劳作,忆兰受得了么?好容易盼到天暗了下来,文秀淑把晚饭做好,温在灶头上。快到下班的钟点,出门去接忆兰。一路上,借助微弱的街灯,搜索着迎面走过来的每一个人,生怕忆兰在她的视线里滑过。她终于看到了忆兰,只见她走的很慢很艰难。
文秀淑心头一热,三步并作两步赶过去:“忆兰,累不累?”
“妈妈!”忆兰开心地扑向文秀淑,“你干什么要来接我呢,我自己能回去。”话虽这么说,见到了妈妈,她心里还是热乎乎的。
“吃得消么?”文秀淑一条胳膊揽住忆兰的肩,关切地问。
“吃得消,没事。”
文秀淑觉出忆兰极度疲惫,她不忍心再让她费神,于是不再和她说什么。
到了家,忆兰的第一句话就问,“伯伯没出去吧?”
“唉,他能不出去么?现在烟馆就是他的家,鸦片是他的亲人!”文秀淑气忿忿地,“不要再提他了。”
吃罢晚饭,母女俩坐在一起闲谈,说着说着,忆兰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皮一个劲地往一处粘。
“忆兰,”文秀淑推推她,“洗洗睡吧。”
当她脱下鞋袜把脚伸进高脚盆的时候,文秀淑看到了一双肿得像馒头似的脚:“哟,这么肿呀!”
“妈,不要大惊小怪的,‘三关’里面,脚肿是第一关,耐过去半个月,就会习惯了。”
文秀淑用“汤婆子”为忆兰焐热了被筒。忆兰一钻进热烘烘的被子,头一着枕头,鼾声即起。想想忆兰落到做苦工的地步,想想她回家时的可怜样子,文秀淑很是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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