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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陶行知、陈鹤琴在内的新教育倡导者自五四以来所一直致力“平民化”、“大众化”教育改革的理想和探索、实践密切相关的。
原上海新文字研究会的成员、著名文字学家倪海曙回忆:从此,在将近两年的时间里,先生几乎把大部分时间精力,都放在难民收容所的教学实验和拉丁化新文字的宣传推广上了。他不论出席什么会议,发表什么演讲,都要谈这个问题,而且常常“即知即传”,当场从口袋里拿出课本来教。他的热心不但影响了许多社会名流,也大大鼓舞了群众。“陈鹤琴热心提倡新文字”,这是当时上海抗日救亡运动的美谈之一,也是“孤岛”的头条文教新闻之一。《怀念老教育家陈鹤琴》,第9页,四川教育出版社,1986年7月。陈鹤琴热心提倡、推广拉丁化新文字,不仅作为自他1919年回国后,投身教育事业以来,对普及教育平民化、大众化的不懈追求和努力,而且更是出于解决难民教育中的现实需要。他发现解决难民中众多文盲的识字问题是整个难民教育的门径。尤其值得一提的是,他几年前赴欧洲考察教育到访苏联时受到了启发。苏联有152个不同的民族,其中只有30个民族有文字,其余122个民族没有文字。十月革命后,苏联用拉丁文将各民族不同文字统一起来。统一的结果是在13年内已有90%的人受到教育,“人人都可以看书读报,每种报章销路要以数十万计算,这是一个惊人的成功”。陈鹤琴继而阐述了自己的目标:“我们要使文盲认识了文字,那么世界大事、科学常识、民族意识、国家观念、国民道德才有方法灌输,而民族文化水准也能逐渐提高了。否则,文盲的百分比常在80%以上的民族,怎样能实现提高民族文化的目的呢?所以,我们在上海难民收容所中来试验用新文字扫除文盲,我们的目的并不要废汉字,而是给难民一个达到认识文字获得知识的钥匙,使他们能自动地变成非文盲。”《陈鹤琴全集》,第六卷,第178页,江苏教育出版社,1992年1月。当年,与陈鹤琴一同大力提倡、推广拉丁化新文字运动的,还有陈望道和赵朴初、刘湛恩、胡愈之、韦悫等人。陈望道是最早将《共产党宣言》介绍进中国的著名翻译家,同时也是文字学家。赵朴初曾用拉丁化新文字记过日记。1938年3月20日,中国铲除文盲协会在青年会成立,新文字运动向各领域积极推进:陈济成负责在中等学校推广,廖世承、孟宪承负责在各大学推广,教会学校里的推广工作则由李培恩、赵传家负责;基督教青年会还举办了新文字训练班。在极短时间内,拉丁化新文字在社会上得以迅速推广、普及。
三 拉丁化新文字(3)
陈鹤琴设计的徽章
陈鹤琴对推广拉丁化新文字充满热情和信心,充分利用一切场合和机会宣传拉丁化新文字的各种好处。作为一种拼音文字,拉丁化新文字只有28个字母,可以用拼音的方法组合形义不同的汉字。1938年5月陈鹤琴在对上海《大美报》记者的谈话中说道:“在普及全民教育的便利上着想,新文字实在比原来的注音符号简单便利得多,新文字的符号比注音符号省略18个字母,在受教育者记忆上,无疑省了一半力。注音符号在字体面积上大小相同,难以区别主要和次要,读者消费在字面的注意力,每个字母上完全相同,比起新文字的每个组合,字母有显著的差异与变化,当然感觉前难后易。”他还专门设计了一种徽章,圆形的徽章中间是一把象征开启知识之门的钥匙,钥匙柄上写有“扫除文盲”四个汉字,周围是一圈拉丁化新文字和汉字对照的文字:“我能看书写字。”1938年3月,在上海新文字研究会举办的第一次难民新文字读写成绩表演会上,陈鹤琴和陈望道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来自各收容所和难童学校的学生们用新文字现场表演阅读和书写。表演结束后,陈鹤琴邀请陈望道先生上台为每位表演者颁发这种徽章。
有一天,陈鹤琴收到一封特别的来信,使他大喜过望。这封信是慈善难民收容所难民邢握真写的。信中说:鹤琴先生,我是本所的一个难民,没有机会拜会你,昨天读过你的民众课本,才知道你是研究新文字的学者,而且很热烈地提倡新文字教育。因此给你这封信,请你看一下。
我从前不认识新文字,从去年在正大收容所请朱先生教了一星期,我因为求知识心切,不分日夜地研究,所以不到十天就能看书、写信、作文章。我又用即知即传的方法教不识字的难友,他们也很有兴趣。不过本所学新文字的班次很多,课本还不够,希望你继续努力,你的教育工作,使在这孤岛里面的文盲都叫你是救星呢!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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