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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其形,安识其心坚与不坚也。”狐疑曰:“坚者入道,不坚者离道,离道而怀异心,坠落三途,人身难转矣。”三缄曰:“汝言颇得道中妙旨,宜用力习之。”紫光曰:“弟子随师日久,功毫未得者,何哉?”三缄曰:“汝心未清也。”紫光曰:“清心之功,弟子亦常着意,但不过一刻,欲又生之。用力一除,孰知力愈用则心愈走,愈走则欲愈生焉。”初入门者,往往如是。三缄曰:“用力除欲则欲反生,以其心知有欲也。何若恬然淡然,不用力以除而欲自无焉之为愈。”紫光曰:“是功非弟子所及,祈师另示一途。”三缄曰:“总从恬淡处造去可也。”师弟沿途论道,不觉日又西坠。狐疑奉命前去,访寻宿所于村人。村人曰:“是地少有寺观,惟映月潭上有一养月阁,阁内无道无僧,汝欲宿之,此其所也。”狐疑曰:“历此多途乎?”村人曰:“不过数里耳。”狐疑曰:“其地或东或西,求为一示。”村人曰:“吾归闾里,必由阁前,汝随吾行,竟至其处。”狐疑曰:“如是汝待片时,吾呼同人即刻到此。”村人曰:“宜速去速来,时不待矣。”狐疑诺,转禀三缄。师弟忙忙,兼程而进。
路途中,三缄询及村人曰:“养月阁内,何无僧道耶?”村人曰:“是阁多妖,以前住持皆被吞噬,故至今日无人敢居。”三缄曰:“妖之行藏,汝可知否?”村人曰:“此妖每月一至,至则狂风大卷,瓦解鸳鸯,究不知妖物为何如斯厉害。”三缄曰:“本境居民岂无有能治伏者?”村人曰:“居民虽多,皆平常者流,何能治此。汝师弟投宿阁内,宜自防之。”三缄曰:“不妨,吾等宿是,皆汝方之福耳。”村人曰:“如何?”三缄曰:“妖物来时,吾必诛彼以除其害,讵非福乎?”村人喜曰:“如道长能为吾方除此妖孽,村庄人等定有厚酬。”三缄曰:“吾辈除害,不受谢也。”闲谈至此,村人曰:“吾将归矣,前面小小山儿翼然于林木中者,即养月阁焉。”言已别去。
三缄师弟来至阁外,拾级而登。入阁视之,蛛网尘封,颓然可悯。师弟周视一遍,遂于东厢楼上安顿行李,趺坐习功。将功习余,狐疑、紫光神倦入梦。
三缄见厢楼有窗,立起身来,推而外望。但见深深潭水,细卷波纹,月影依稀,金光闪烁。景况如此,真足令人豁目爽心。观望移时,忽然潭水响亮,微烟乍起。久之烟散云生,朵朵如箕,圆转不止,俄而相结凑聚成舟。舟上一帆飞舞,帆上现一乌龙,舞爪张牙,昂首吐气,气中带雨,势若倾盆。气吐以还,乌龙徐徐入水而没。烟云俱散,仍现潭水一泓,洁而无尘,月光交映。三缄慵视,将窗闭下,转坐楼中。
时近更三,忽闻外面有人呼曰:“三缄仙官安在?”三缄讶曰:“何人呼吾?”其人答曰:“吾乃潭中老龙也,敢请仙官临窗,有言相告。”三缄起,推开窗棂,果见一白发老人恭身立于楼外。三缄曰:“汝属映月潭之老龙,不在潭内管理水族,来此胡为?”老龙曰:“吾居是潭千有余载,不获飞升天府,皆由度脱无人。闻得仙官阐道天下,久欲晤之不得,兹幸来此,吾应有缘也。恳祈仙官指示,若何方克飞升?”三缄曰:“上天原爱大德,造德深者可以飞升。皇天无亲,惟德是辅。
汝在潭中管理水族,毋许肆行扰害,即合天地好生之心,加以汝躬护国佑民,即属造德。久久如是,上天下诏,准封仙品,飞升不难矣。“老龙曰:”承仙官指点,如得飞升他日,感戴不忘。但吾甚羡仙官,欲请到潭一游,仙官可赐步否?“三缄曰:”汝潭水深莫测,吾乌能至之?“老龙曰:”吾有避水宝绂,自能入之不溺也。“三缄欲睹其异,遂诺所请,梯窗而出。
老龙导入潭中,果然水如琉璃,不湿衣履。行未数武,宫殿在望,老龙迓入,设筵待之。筵毕,老龙曰:“兹蒙指示,聊设薄筵,仙官如闲,且请宽住几日。”三缄致谢曰:“吾归里念切,不能久住,辞之速行。”老龙送出潭来,依依不舍。三缄曰:“后晤有期,汝可归矣。”老龙曰:“仙官辱临敝宫,无可为赠,惟此宝绂敬赠仙官,仙官收存,久必有用。”三缄接绂在手,缓缓归阁,红日已挂树梢。狐疑、紫光迎入询曰:“吾师何往?”三缄以老龙见招语之。狐疑曰:“韶光荏苒,秋去冬来,师归里闾,正其时矣。”三缄于是离阁而归。
一路之上,冷风刺骨,雨雪霏霏,师弟冒雪前行,苦为泥途所阻。三缄曰:“泥泞难进,不若寻一寺观,暂住征鞭,以待晴日高悬,再归未晚。”狐疑曰:“师与道弟缓行步履,待吾往访前途。”三缄曰:“汝速去寻访,访得即来报之。”狐疑暗乘风车,空中四顾,近地一带观刹毫无,惟大道东偏,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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