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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毕先生翻了一页记事本,选了一个听众,这次选的是一只电暖气炉。
“约舒华,芮斯德立克股份有限公司。家族企业,有一百多年历史了,在城内声誉很好。由约舒华·芮斯德立克于一八五○年创立。第一次世界大战后事业起飞,在海外大量增加投资,多半在南非、西非与澳洲。赛蒙与安德鲁·芮斯德立克是家族的最后一代。哥哥赛蒙大约一年前故世,没有子女。他太太也不多年前去世。安德鲁·芮斯德立克似乎有一段时期很不稳定。虽然大家都认为他很有才干,但是他的心似乎从未认真专致于事业上。后来与一个妇人远走高飞,留下太太和一个五岁的女儿。他曾去过南非、肯尼亚与许多其他的地方。没有离婚。他太太两年前故世。曾有许多年残障无用。他经常在外旅行,无论到哪儿,似乎都能赚钱。多半靠专利经营矿业,凡是经过他手的,都能发财。
“他哥哥去世之后,他似乎感到是该把生活安定下来的时候了。他就再结了婚并认为应该回来给女儿补偿一些天伦之爱。他们目前跟舅父罗德立克·霍斯费尔德同住,这只是暂时的,他太太正在伦敦各处找房子。不惜任何高价,他们有的是钱。”
波洛叹了口气。“我知道,”他说:“你给我描述的是个成功之家的轮廓。每个人都发财,每个人家世都很好,声望也挺高,关系也卓越,在商界也极有人缘与口碑,”
“只可惜晴空里浮了一片乌云。有个女孩子据说是‘精神有些不对’。这女孩子又跟一个缓刑不只一次令人起疑的男朋友混在一起。她很可能企图毒死继母,如果不是陷入了幻觉,那她就是犯下了大罪!告诉你吧,这些都跟你探听出来的成功之家的故事很不吻合啊,”
高毕先生很难过地摇了摇头,支支吾吾地说:
“家家都会出个不肖的子女的。”
“这位芮斯德立克太太还很年轻。我猜她并不是以前跟他逃跑的那个女人吧?”
“呵,不,那个早与他拆伙了。那个女人真是无恶不作,而且是个泼妇。他真蠢,居然迷她迷得那个样子。”高毕先生将记事本合上,用询问的眼光看着波洛说:“还有什么要我作的吗?”
“有。我想多知道一点有关已故的安德鲁·芮斯德立克夫人的事。她后来不中用了,经常进疗养院。哪种疗养院?精神病院?”
“我懂你的意思,波洛先生。”
“他们家中有没有精神病状的前例——双方家庭都算上?”
“我会去查询,波洛先生。”
高毕先生立起身来说:“那么我就告辞了。晚安。”
高毕先生离去之后,波洛仍在沉思状态之中,他的眉毛一扬一低的,他心中有许多疑问,百思不解。
半晌,他打电话给奥立佛太太。
“我可告诉过你,”他说:“叫你小心。我再重申一次——你要非常小心。”
“小心什么?奥立佛太太说。
“小心你自己,我看可能会有危险。每一个到不被欢迎的所在去探听消息的人都可能发生危险。我看会有谋杀发生——我可不愿发生在你身上。”
“你得到你说可能搜取到的情报资料了吗?”
“有的,”波洛说:“我得到了一点。多半是谣传与是非,不过,好像波洛登公寓出了些事情。”
“哪样的事情?”
“天井里出现了血迹。”波洛说。
“真的。”奥立佛太太说:“这简直像旧派侦探小说的书名嘛。‘楼梯上的血迹’,我是说现代的书名会改为‘自取死亡’之类的了。”
“也说不定天井里并没有血迹,也许只不过是一个很有想像力的爱尔兰杂役凭空想像出来的。”
“也许是只砸碎了的牛奶瓶,”奥立佛太太说:“他在晚间没看见。是怎么回事?”
波洛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
“那女郎以为她‘可能杀了人’,她指的是不是就是这桩事呢?”
“你是说她的确枪杀了什么人?”
“我们可以假设她开枪射了某个人,但不论蓄意与目的何在,却没有射中。只有几滴血迹仅此而已。没有尸体。”
“呵,”奥立佛太太说:“真是愈来愈乱了。当然,要是那个人还能跑出天井,你总不至于认为你已经打死他了,是不是?”
“很难说。”波洛说完把电话挂断了。
“我很担心。”克劳蒂亚·瑞希·何兰说。
她自咖啡壶中又倒了一杯咖啡。法兰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