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2/3 页)
正一头雾水地四下张望著,冷不防董一杰屈指在我脑门上弹了一下,轻声道:“毛毛虫,假如看到云天的话,不用我教你也知道该怎麽办吧?”
我不禁呆了呆,这男人该不会是天真到试图以这种近乎大海捞针的方式来寻找我吧?!
董一杰却没有再说什麽,他挺直腰杆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後边踢腿压指做准备运动边冲我挤挤眼睛,“很久没怎麽动过了,你可记得要让著我一点。”
“……”
跟在董一杰身旁沿著供附近居民出来遛弯的道路上跑起来时天色尚早,路上的行人多为出来晨练的爷爷奶奶,早起遛狗的人也著实不少,因此董一杰和我完全不会引人注目。
空气中有丝丝缕缕的甜香在浮动,也许是来自道路两旁那一天一地的知名和不知名的花儿,春天正在以一种最直观的方式向人们展示著她的到来。
然而在这融融春光中,我只能十分煞风景地张大嘴巴气喘如牛,“哈……哈……哈……哈……”
与我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身旁那男人虽然也额头冒汗脸色发红,但呼吸的节奏和跨步的频率却一点都不显乱。
真不愧是运动好手,就算懒了这麽多年底子都还在。我边喘息边羡慕地瞄著董一杰线条优美的小腿肌肉。
人的主观能动性毕竟有限,当我从撒丫子飞奔变成小碎步慢跑然後再变成快走,最後四肢虚软得恨不能瘫在地上学蜗牛爬行的时候,董一杰也只有停下步伐来陪我一起沿著来时的路慢慢折回去。
一边擦汗,董一杰一边低头无奈地取笑我,“你怎麽这麽没用……”而後他像是想起什麽似的轻叹了一口气,闷声道,“云天身子弱,应该从来都没带你做过运动吧,也难怪了。”
我耷拉著脑袋,任其数落。
在路上当然不可能遇到“我”,我偷偷观察董一杰的脸色,倒也很平静,看不出他心里究竟是怎麽想的。
一路无话回到车上时,正好他的手机响了。
“喂?……嗯,你今天先盯紧股市,留意看风声是从哪放出来的,又是什麽人在大量买入,……嗯,先这样吧,有情况随时向我汇报。”
合上手机後,董一杰无意识地皱眉望向窗外,而後突然开口道,“毛毛虫,等我一下。”说著,他推门走下车去。
我扭头一看,却只见董一杰走到路边那种最普通不过的早餐车旁买了些什麽。
很快,董一杰便提著一个小袋子回来了,他先拿出个包子用掌心托著送到我面前,“毛毛虫,饿了吧?来,验证一下这是不是狗不理包子。”
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我张口“啊呜”一声吞下那包子。
董一杰哈哈大笑著往自己嘴里也塞了一个,“原来不是啊。”
望著眼前这男人方才还眉头紧锁,此刻却发自内心地欢笑的脸孔,就好像再厚重的阴霾终究也会有被阳光刺穿的一刻。
仔细想来,董一杰发脾气的次数正在日益减少中,口气也越来越和缓,说不定连他都未必意识到正发生在自己身上的那些翻天覆地的变化。
或许是由於这些年来,他光顾著进行不见血的杀戮,却忽略了生活中那些细碎平凡的点滴。而现在,他终於肯放慢脚步好好看看沿途的风景,沿途的人。
无论如何,董一杰这样的转变让我感到很欣慰。
第二十六章
接下去的事实证明,董一杰果真是把毛毛虫需要锻炼的事放在心上当作非完成不可的任务来对待的。因为从那天开始,他每天都准时早起催我起来做运动。
不仅仅是慢跑,据董一杰有次挠著我耳朵说的,等天气稍暖时他还要带我下水,因为游泳才是金毛猎犬最适宜以及最擅长的运动方式。
种种举动让我再次见识到了深埋在董一杰骨子里的那股一旦认准了方向就再不轻易回头的坚韧劲。然而值得推敲的是,每天早晨他带我去的都是不同的街区。
於是在喘吁吁地跟著董一杰持续穿街过巷了两个星期後我不得不相信,那个男人确实打从心底笃定我只是在生他的气从而暂时躲在一个他所目不能及的地方,只要他日复一日地找下去,等下去,总会有如愿的一天。
至於我们身处其中的这座迷宫一样的城市究竟有多复杂,在以千万计的庞大人群中碰到一个人的几率有多渺茫,甚至我是不是还呆在这座城市的某一方天空下,这些无比现实的问题在董一杰身上的投影大概只能用轻描淡写四个字来形容,真叫人不得不纳闷他怎麽会是一个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