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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您别生气。今早后北营的步兵操兵,耽搁了些。要不,我一早就来了。〃
〃不用那么早。倒是,这步兵操兵何时变得那么激烈,我怎都不知道。〃何塞平瞧着张东,指指自己眼角。
〃不小心给撞的。。。。。。呵呵呵。〃张东笑着打马虎。
何塞平猜是张东敷衍,见他不愿说,也就笑笑过去了。今日何塞平要帮忙张东也没拦着,两人很快将这沟给埋了。何塞平注意到今天张东身体很不利索,怕是伤得重了,干完活儿,便拖着张东进自己帐篷要给医治。一路走向营帐,便有不少人指指点点,那些人也不敢上前,交头接耳两句就散了。张东本想拒绝,可身上疼得厉害,不治恐是和这身骨头过不去,就随着进帐去。
张东第二次进何大夫的帐篷,何大夫一人住个帐篷,这在军营里很少见。里面摆了一张桌子一张床几把椅子,最显眼的是床边的大木箱,当初在护所也曾瞧见,很是破旧却擦拭得干净。帐篷里有股药香,闻上去有种像风擦过鼻尖的细软舒服感觉,同何大夫身上的味道一样。
端端正正坐在椅上,张东见何塞平打开木箱取出一个长方覆斗型的药囊,料想是要给自己上药,也就不敢随意动弹。
〃会有些疼,不过忍下也就过了。〃何塞平取水替他洗完脸上伤口,面带忧色道,〃你这‘不小心'撞得可算水平,满身青肿。把衣服脱了,我好上药。〃
张东很听话,三两下除去身上衣裳,又乖乖坐正。何塞平侧着头,伸手在张东身上捏了捏。张东只觉这人的手温润,按在自己过热的身上,倒是像玉贴上炭火,又滑又凉,按下的手劲适中,本挺是享受他留在身上的触感,却在何塞平捏到背上骨头时,疼得叫出声。
〃伤了骨,这几天你得注意别让这边再受力。若是断了,可就遭罪了!〃
张东连忙点头。
何塞平一脸肃然,替张东处理骨伤,张东疼得拽住裤子,手心都冒出汗,却忍着没再出声。何塞平涂药极是细心,垂目将药一点点抹在青紫的皮肉上,那深潭般的双眸张东看不真切却不知怎得仍想盯着瞧,何塞平呼出呼进的鼻息在张东身上绕来绕去,直绕的张东心上犯痒想伸手挠,又怕挠疼了心。
待擦脸上的伤,为防药水进了眼睛,张东闭上眼,等了许久只感到一阵微风抚身而过,却迟迟没等到何塞平动手,心下有些疑惑,正要睁眼,药水就被抹了上来,顿感辣哗哗的疼,张东呲牙咧嘴。疼过了也就不那么难受,对方轻轻得点触每个伤处,除了药水辣辣的让右眼不得睁开,张东反而轻松不少。约是方才吹进的风冲淡了帐篷中的药香味,靠近自己的何大夫身上的味道也谈了,是种好闻甘草香,散在鼻间一荡一漾,张东心里的湖也跟着荡漾。
赤裸的肩头有些痒,张东眯着左眼开了条小小的缝儿偷偷瞧,是几缕细发落在自己肩上,这发黑亮得像缎子一样,惹得张东更是心下难耐,直想凑上去摸摸闻闻。转念想来,怕是太唐突,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咬咬牙,断了这份心思。
何大夫身子一动又向张东前倾几分,这回不但甘草味儿浓了,黑缎子发近了,连白皙的脖子都瞧得清楚,张东下腹一热,心下直骂自个儿怎能这般龌龊。坏事自然是没敢做,可手却还是伸出去拽了那头让他心痒的黑发,刚断了的心思重又冒了出来,无可阻挡,张东对着几缕头发轻抚起来。
〃你做什么?〃身前一道清朗的男声响起,却不是何大夫的声音。
张东吓得睁大了眼,放开手中的黑发,待看清眼前的人,差些咬掉自己舌头:〃邵。。。。。。邵副将军。。。。。。〃
扑通一声,张东伏倒在地,手一抖没支住身子,直接面朝了地:〃小人。。。。。。参见。。。。。。参见邵副将军。〃
〃起来。〃
抬眼望去,哪还有何大夫的影子,张东虽觉奇怪,还是按下心中疑虑,因方才做了错事,忙又垂下头,脸有些涨红,死盯住自个儿的脚丫。
〃脚上可有什么好看的?〃邵重羽在旁坐下,给自己倒了碗茶水,见张东变成了块木头,细目闪了闪,道,〃你是叫张东吧?早上做什么去了?你脸上还有身上这些都是怎么来的?〃
张东仍垂着脸,对邵副将军的问话不敢怠慢,立即讨好地回道:〃回邵副将军的话,小人张东,早上步兵操兵去了。这伤都是在教场上弄的,是小人不如其他兵爷,往后小人一定会再努力操练,将来好好为将军和副将军效力!〃
〃怕是等你能为本将效力的时候,没一根骨头是不断的。〃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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