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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
“小六!”一名男子搁茶起身,十分高兴地迎向西门庭。
在旁的高朗少见这两人兄弟面露喜悦之情,料想兄弟情深,互相拥抱诉别情是避免不了的,他这个局外人最好是避开,哪知两人相差一步,彼此忽然停下。
西门家的一家之主西门笑,笑容满面。
“小六,你看起来过得很好啊。”正欲出手轻拍她的肩。
高朗少连忙阻止,叫道:“西门家的大哥,阿庭他右肩扭伤,碰不得啊。”
掌才到她的肩头又及时停住。西门笑讶道:“怎么会扭伤了呢?”
“大概是没睡好,扭到了吧。”她笑。
“阿庭,你不是说你摔下马才扭伤的吗?”高朗少道。
西门庭暗叫不妙,没看向自家兄长,笑道:“一定是我记错了。瞧我,大概受了惊,记忆一时错乱了。”
“小六,你很少受惊,这一次你一定遇见了十分可怕的事。”西门笑道,看了高朗少一眼。
后者自知这眼的含意,便找了托词离开。
“小六,我来了半天。方才那位高兄说你请了假,我本以为你是回南京去,但后而一想,你要回家一定会先捎信,要我近日别来找你。”顿了下,西门笑坐回椅上,注视着她,很随意地问:“你上哪儿啦?”
西门庭看着他,眸里带趣,浅笑道:“大哥,我今年二十了吧?”
“是二十了。”他记得很清楚,她是在十四年前来到西门家。
“既然我年纪不小,大哥就不必再为我担心。”
“我没有担心,我只是好奇,你可别误会。”西门笑朗笑道,小啜了口茶。
“大哥,你的茶杯是空的。”
西门笑一愣,随即面露尴尬地笑了笑。
“我听说这年纪的姑娘,大多心思敏感,容不得人家探东探西。”
“大哥何时看我生气过?要问什么直问吧。”西门庭跟着坐下,笑道:“大哥又不是外人,实话一定跟大哥说。大哥,记不记得前几年我曾捎信给你,说我与一个人通信,那人挺有趣的。”
“好像有这么一个人物。”
“这几天我是跟他在一块的。”见西门笑努力掩饰脸上表情,她真的很想笑。“大哥请别多想,我跟他,就像大哥跟我,像兄弟。”
“像兄弟啊……”这句话令西门笑百味杂陈。明明是个女儿身,偏偏她当人人都是兄弟,就算是兄妹也好啊……有时真觉他不是西门家的兄长,而是爹,唉。
“这几日,我过得很有趣。”
“有趣?”
“是啊,大哥你也知道我与其它义兄弟算不上亲近,尤其我离家在外,有的甚至好几年碰不上一次面,全赖大哥各报平安。可,这一次,我总算知道什么是生死至交,什么是男人间的友情。”
“小六,你终究是个姑娘家啊。”
她浅浅一笑,点头:“我知道。”
知道却是无所谓,好像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的性别,这一点才让他烦恼啊。
这几年,他已完全摆脱西门家“远亲”的纠缠,仗着其他义兄弟的支持,支撑起整个西门家,她不必再扮男装,他也有意无意四处注意有关女儿家的讯息,好比女孩吃甜食、吃零嘴,他每年必送来一箱的甜食,以为她会喜欢,哪知她只吃三餐,除此外,甜食全送人;有意暗示她年龄到了,该换女装嫁人,初时她以恩弟未康复为由,坚持以男装在民信局里继续做事,四处询访药方;后来恩弟这两年好了,他旧话重提,她也就不拒绝,只道他怎么安排,她就怎么做。
这……是不是太随遇而安了?
说她从骨子里想当男人,与男子争锋,她也不会;说她委屈扮男,她也不会痛苦,反而混在其中颇为自得。
他还记得,她未离家前,他曾带她出门见见世面,她就像是个优雅的小公子。如果她真是男孩,他必定很骄傲有这么个兄弟,可她是女的……
“我要找个武大郎论婚嫁,只怕你也只会看我一眼,就嫁过去吧。”不是逆来顺受,而是太淡然。
“什么?”
当兄长怎么这么辛苦?有时候真怨西门老爹为何先收他当义子?他宁愿当老二、老三都好啊,就不必心里隐藏这个秘密长达十多年。
“我说,你有没有考虑回南京?不,你先别说话,我不是要你回家混吃等死,而是,西门家在南京开了一间东西信局。”见她微讶,西门笑知道挑起了她的注意,连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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