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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征求牧牧意见:“我们要不要回家去?”
“那外婆怎么办?”
她一句话把我问倒。
我直起身来,心中感慨:牧牧比我更关心老人。我这母亲做得实在失职。
决心下定,我只好去发布广告。高级住宅区,六楼套房,两百平方,带家具出售,价钱好商量。
本以为房市跌惨,谁知道根本没有想像中萧条。这边才把广告发出,立刻有许多人要求上门看房,生怕被人买走。
我把牧牧托付给母亲:“我先回去一趟,过一阵卖了房再回来。”
“要有多久?”
“要看房的那么多。应该很快可以卖掉。”
我马上去订机票。
“一个人要小心。”母亲吩咐我,“一定要早点回来。”
“在那边的车也开回来。”
我提起箱子出门,“知道。”
母亲抱着牧牧在门口看我。
“牧牧,要听外婆的话。”
我安心坐上出租车。
机场在省城郊区,开过去需要一段不短的时间。我合了眼在车后排小寐。
直到司机把我叫醒:“小姐,机场到了。”
我赶紧下车,进机场取票。飞机还有一个小时才走,时间宽裕。
我四处闲逛。
忽然听身后有人在叫:“木小姐!”
这个姓不多见。难道是在叫我?
我回头去看。一个女士拉了箱子笑着迎过来:“还记不记得?小辰那次请客吃饭,我也在酒桌上。”
原来是大伯的朋友。
“你好。”
她和我热情握手:“怎么不见你母亲和女儿?”
“我一个人出去办事。”
“哦,这样。”
她欲言又止,终于说:“我听说……你是离婚的。”
我不否认。大伯大约为了给我找对象没少托人,实在用心。
“要飞去哪里?”
我报出目的地,她眼睛一亮,“同一班飞机,太巧了。”
更巧的是她就坐我后排。
身边乘客看她屡屡找我说话,主动与她换座位。她兴冲冲说:“上次不方便,我有许多话想问你。”
“请说。”
“这话可能有点冒昧,我就想知道,你是怎么让那一位同意离婚的?”
我不由看她一眼。
“我现在在和家里那位打官司。”她说,“我要离,他不离。牛皮糖一样粘我。”
可惜取经取错对象。
我说:“对不起,这个我没有经验。”
“他给你留了什么?”
“女儿和房子。”
“听说你和他过去一起做公司。”
“属于我的股份还在我手里。”
她咂嘴:“什么都肯给。好男人。”
这话不该当我面说。逼我又想起周宴面目,补眠心情已经飞得一干二净。
下飞机后我赶紧抽身逃掉,提了行李立刻打的回去。
家里的信箱已经被塞爆。门下也有。报纸,广告,缴费单,种类齐全。
我在纸堆里翻出喜欢的报纸,剩下的全部丢掉。
报纸上说的也是旧了的新闻。明星情变,政坛风云,一样有娱乐性。
房里已经有一层落灰。我打了水一一清洗,图个眼里干净。
时间到傍晚六点,我打电话叫外卖,而后瘫在沙发里看报。
送餐的倒是来得快。我应声开门,发现门下又有一封信。
那字我认得,还是四个大字:木晓亲启。
第二十章(上)
不用看也知道信里是一张照片。
我本来就累得心情烦躁,终于忍无可忍,把信揉了丢进垃圾桶,在门上贴出一纸便条:做正人君子,请有话面谈。
我不是供人消遣的对象。最讨厌人暗里做事,四面八方都有一刀。
晚上一个人睡,贪冷开大了空调,半夜醒来,还以为牧牧睡在身边,迷迷糊糊摸索了好一阵。
第二天开始陆续有人来看房。先是一对白领夫妇,男的有些讷讷,女的一进门便说:“门口那是……”
我才想起来:外面贴着给送信人的便条,口气不善。
“哦,不是针对你们。”
她一间间开门去看,打量房间大小,望望窗外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