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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而,死在她曾爱过的两个男人面前。
秋逸不知道,在乔言和莫景深之间,秋遥到底更爱谁。她亦不知道,莫景深有没有因此恨过她,恨他们开始的最初,只是因为秋遥的一时任性。
爱情这种东西,若是只有两个选项,爱,或不爱,也便不会被世人纠缠几千年,一面高唱着春心莫共花争发,一面懊恼着只是当时已惘然。
秋逸一直都相信,其实,秋遥远不必将她视为敌手,在秋遥、乔言、莫景深三人圈起的围城里,她从来只是墙外哭笑的陌路行人。
在你我的世界里,她,不过是那微不足道的第三人称。
秋逸挑了条白色的及膝裙,一件火红色大衣,再搭配一顶宽檐绒帽,站在穿衣镜前命令自己笑。
开门出去时,整间套房都笼罩在一片青袅烟雾中。莫不是闻出是烟草的气味,她真的要考虑是不是该打911报警。
乔言在抽烟,这一点让她微微吃了一惊。印象里,他有不算重的烟瘾,和她说话时,总有点轻轻的烟味。只是后来的某一天,他突然就不再吸烟。
秋逸放轻了脚步,自后抱着他,俏皮的把头探出来,眼神瞥到一边叠起的一堆烟蒂。
“抽了这么多,烟瘾犯了?”
她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悦耳些,他却始终不说话,又点上一支烟,红色的花样的火焰熄灭时,她走到他身前,冲他笑了笑。
“早上是我不好,胡说八道的,能别生气了吗?我都饿死了,带我出去吃大餐,不想窝这餐厅里。”
乔言不看她,将她拨去一边,冷冷道:“我脏。”
两个字,被他说得短促而尖刻,蹦出口来,枪子一般。
秋逸正靠上窗子,抵着玻璃时,帽子落了下来,一路骨碌碌滚下去,正好砸上他脚面,被他一脚踢开。
这男人是真的动了怒,秋逸缠着他,“你一直装作不认识我,我都不生气,我刚刚睡醒说了些胡话,你就不能大人不记小人过?”
乔言只是掐了烟,扼住她的下颔,拿墨黑深沉的眸光打量着她的脸,淡淡道:“你不用假意奉迎虚与委蛇,我知道你现在恨不得杀了我。”
秋逸淡了一分笑意,掰着他的手指,微微挑着眉,“我刚好过些,你就看不惯,硬是要让我别别扭扭,你才高兴?”
乔言松了手,又抽出一支烟,俯身去拿Zippo时,嘴唇擦过她的耳廓。就这么弯着腰,揪着心,等着她下一步的动作。
她只是那么立着,没有再躲开。
点烟的时候,他慵懒地后仰着头,扁扁嘴,“去准备准备吧。”
“好嘞,我真的饿死了。”
秋逸僵硬的身体终于得以一动,飞快地捡起帽子,扣在头上,风一般飘走。
烟头的猩红一亮一亮,频率快的几乎难以看到暗下的朱褐。他许久不抽,此刻又抽的太猛,被呛到一口,靠着窗户不停地在咳。
刚刚缓过,一口气吸入咽喉,又触发了开关,让他更为剧烈地咳起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因为身体的颤动,很快地碎开。
他想到她泪眼婆娑的样子,想到拥她入怀时,她那样惊恐而排斥的眼神——比她推开他,说他脏,还具杀伤力。
她说得对,他没法给她完整的爱情,她在那样缺爱的环境里成长,渴望的绝不是像他这样的伴侣。
他连搂着她,看着她清澈的眼睛,告诉她一句“我爱你”——连这样的事都难以办到,尤其还是,在她恢复了破碎记忆之后。
咳嗽终止时,她才从房间内出来,拎着一款棕色鳄鱼皮的提包,很自然地再挽上他。
乔言觉得庆幸,庆幸她从未看到过他孤立无助的样子。
就像刚刚,一个人,握紧拳头,满目碎光,咳得下一刻就能死去。
这烟,还是戒了吧。
*
秋逸对于美食毫无抵抗,直到抱着肚子在大道边喊胃疼,还是央求着乔言再去搜刮些好东西回来。
乔言很听话地离开了片刻,回来时却是两手空空,从口袋里掏了板胃药,让她就着奶茶一齐喝下去。
“以后别吃这么多。”他扶着杯底,听她嗓子里传来的咕嘟咕嘟声,“你胃不太好。”
秋逸吃完药,心满意足地揉了揉肚子,冲他笑道:“塞得满满才舒服,老这么空着荡来荡去,多难受。”
一句话说得别有深意,乔言拿墨黑的瞳仁深深望她一眼,状似无意地问着,“一个我,够不够塞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