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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作,风急雨大,巴士上的人都显得有些慌乱,靠近新旧里时一个人跳上车就喊:“新旧里又泥石流了!阳春路!有谁的亲戚朋友住那里的??”
容匪低头整理西服边角,雨太大了,巴士上的窗户关得密不透风,闷得全车的人呼吸急促。
靠近复兴街时,司机就把车停下了,新旧里太危险,总公司命令,只能在这里放人下车。没人下车,大家都趴在窗口张望,许多武馆的大旗都被风吹到了地上,大雨里到处都是光着脚从复兴街的斜坡上跑下来的人。
容匪走下车去,他迎着众人异样的目光往阳春路走去。一个男人抱着孩子撞到了他,拉着他就说:“泥石流啦!快跑啊!”
容匪推开他,男人倒很好心,抓着他的衣袖疾呼道:“你不要命啦?!”
容匪大笑:“我要去杀一个人,要别人的命!”
他要去阳春路讨一份债,要一条命,就算此刻天塌了也拦不住他。
男人最终放弃了,逃似地跑开了。风声呜咽,求救声和尖叫声混作一团,乌云密布,雷声频频,风吹打着没来得及关上的玻璃窗,咔咔咔咔,仿佛末日的铁蹄踏雨而来。到处都是被风吹得乱飞的报纸和衣服,还没来得及在风里喘上口气,就又被雨砸到了地上。竖在路边的电线杆像是喝多了雨喝醉了似的,左摇右晃。新旧里见不到一丝阳光,一点安宁。
容匪还在往阳春路上走,他心情很好,柳卅铁骨铮铮,要死确实应该死在这么一个日月无光,天地变色的大日子里。
他爬到了坡上,不少武师正在从阳春路往外面抬人,有女人尖叫着,见人就抓,喊他们救一救她的孩子,到处都是等着救援的人,谁还顾得上她啊。远处的道路已经被土黄色的碎石覆盖,又是轰隆隆一声,大家爆发出阵尖叫,齐刷刷看向成排唐楼背后的小山丘。那山丘冷静了几秒,一股浑浊的泥流倾泻而至,它仿佛一条张开了血盆大口的巨蟒,数座唐楼在瞬间被它吞吃入腹。大雨将破碎的窗户冲到街上,一棵丁香树被拦腰截断。
“快走!大家快走!”
有些年轻人在疏散群众,容匪还想往里面走,被他们死死挡住,一个人说:“快走吧!!里面的人活不了了!”
容匪才要说话,一个女人忽然闯到他的伞下。她的眼神还是那么楚楚动人,像一捧被雨打湿了的丁香花。她哭着对容匪喊:“容先生!柳卅还在里面啊!”
与容匪有过一面之缘的黑壮武师过来抱走了女人,厉声道:“他活不了了!快走!”
“容先生!他还在里面!还在里面啊!”女人泣不成声,抓紧了容匪不肯松手。
容匪看一眼她,略显不屑,转开了手腕道:“他的命,我的,我要他死,他才能死!”
他掌中聚力,推开挡在他面前的人,飞步跳到石块堆上,那幢红色的三层小楼已然坍塌,屋顶整个垮了,木头结构暴露在风雨中,房梁和柱子倒成一片,陆陆续续还有些石块从山上滚下来压到屋顶上。容匪仔细观察了阵,踢开了脚边的石块,伸手移开半根断裂的圆形木柱,往坍塌的屋顶下面挖,他要把柳卅找出来,就算挖地三尺他也要找他出来!未经他允许,他怎么能就这么轻易死了?
不一会儿容匪就在屋顶上挖出了个圆洞,他扔掉了伞,顾不上别的了,双手双掌将一块碍事的大石头拍得粉碎。
“柳卅!”他往洞里面喊。没有回答,唯有风雨呼啸。
容匪又掀开另一侧的瓦片往下面找,他将周身的气力都汇聚到了双手上,砖块一经他抓住,整个碎成粉末,飘散到了雨里。一时间连他周遭的雨水都变了色,在他身边形成了层红色的水雾。
“柳卅!”容匪又喊了一声,他在唐楼坍塌的废墟中挖出了个半人高的洞口,自己钻了进去。废墟下很黑,倒是替他挡了些雨,容匪擦了把脸,大骂道:“我来取你的命了!你还不滚出来还我!”
容匪一脚踹开一道已经压扁了的房门,房门后有两根倒在一起的房梁,恰形成了个三角形的支撑,勉强承受住了顶部的压力。容匪跳了进去,继续往里面找,他头顶时不时传来石块滚动的声响,他回头看了眼来时的路,那两根木梁形成的支架已是颤颤巍巍。容匪踩着碎砖块继续往前走,冰冷的雨水漫了进来,他的鞋子,裤腿都湿透了,精心打扮的形象早已不复,可现下他也管不了这么多了,他只想快些找到柳卅,他要找到他,他必须找到他!
“柳卅!这名字暂且再给你用用!你听到没有?!”
容匪一遍遍呼喊着柳卅的名字,周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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