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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一直到了绣房门口这才出声朝圆子谢过后走了进去。
回到屋子后,她快速关上了房门,当那扇小小的门将她与外面的世界隔离开来后,脸上的表情再也保持不住刚才的平静,那强忍住情绪如同洪水猛兽一般冲了出来。
闭上眼,泪水不争气的涌了出来,而往事也随之一并泛上心头。
那支玉萧是秦雨十五岁生日时,赵子青送给她的礼物,就在她喝下毒酒之前被她扔进了他们初次见面的那池幽湖之中。
没想到赵子青竟然还会将它捞起来,更没想到他会随身携带,甚至于连吹奏的技艺也突飞猛进。
为什么要这样做?内疚、忏悔?所以想要做些什么好换取心中的安宁吗?可人都被他害死了,再惺惺作态又有什么用,这简直是一种讽刺,一个天大的讽刺。
她突然想起了那个风和日丽的午后,赵子青与她的那一次偶遇。他说他是被美妙的萧声吸引而来,可如今想想这话竟是多么的经不起推敲,当时真是被蒙住了心,竟然连这么明显的预谋也没有看出来。
直到死前那一刻,她才恍然大悟,自己不过是他为了拉拢父兄而特意接近的对象,不过是他手中可以随时舍弃的一颗棋子罢了。可笑的是她却真以为与他心灵相通,白白付出了满腔的真情,换回那满门的冤屈。
而如今,他竟故伎重演,试图用他那如天人般的臭皮囊还有那装出来的所谓气度来诱骗现在的她。
深深吸了口气,她伸手抹尽脸上的泪,失控的情绪渐渐平息了下来,而脑子也清晰了不少。联系前后的事情细细想一想,一种可能性快速的占据了她的脑海。
看来,赵子青始终是对她心存怀疑,无论是眼神也好,性子也罢,还是独特的刺绣方法,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终究还是带着太多的前世的影子。而他那么敏感、猜忌的人又怎么可能轻易的放过这些细节呢?
他果真是在试探她,从让晩晴送琴过来便已经开始了。其实他一早就知道她不可能会接受这琴,所以送琴的目的只不过是引她去一趟而已。他真正想看的是她是否真的琴艺精湛,更想看到的是她见到玉萧后的反应。
只是,赵子青怎么也没有料到,她不但是柳如云,同时也已经成了秦雨,她有了秦雨所有的记忆,并顺利的继承了那一手的琴艺。
而更加惊险的是,秦雨总算是在最关键的时候稳住了心智,硬生生的将心中的惊涛骇浪给压了下去,掩藏在那张平静的脸孔下面。
虽然有那么一瞬间因为震惊而失误、错乱,却很快便镇定了下来,之后再也没有出现半点的异常,而对于那一点点因震惊而出现的瑕疵,她也找到了合情又合理的解释,没有引起赵子青太大的怀疑。
暗自庆幸自己的进步,同时也告诫着日后得更加的谨慎,她得好好的活着,只有活着才能有希望。不论是洗冤还是惩办凶手,不论是为了柳如云还是为了秦雨。
打了盆水将脸洗净,她吸了口气朝镜子中的身影露出了一个笑容,前世她为他流的泪已经足够,今生他再也不配让她掉半滴的眼泪。
而刚才的泪,她心中清楚,那并不是为他而流,只是为了那一辈子天真的自己。
第二天一早,聪儿便提着食盒过来了,用过早膳后,秦雨便准备开始缝制披风。离百花宴只有几天的时间了,而她必须最少提前一天的时间完成,将披风交到董贵妃那里。
聪儿在一旁打着下手,她自是不知道秦雨与董贵妃之间的约定,更不清楚这披风的重要性,只当是董贵妃特意交代的比较特别一点的活罢了。
而秦雨也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之处来,更不会将这些告诉聪儿,毕竟她与聪儿也不过才认识罢了,就算是容若她也不会说,反正说了也没什么作用,反倒让人跟着担心。
昨天晚上她睡得并不是太好,一来赵子青的事多少有些影响,二来路上遇到慕宇霖的事也不由自主的在脑海中浮现。
半夜醒来时,她坐在床上发着呆,久久不能再次入睡。索性爬了起来,找出白天聪儿帮她领过来的纸和笔随意的涂画着,简单的勾勒出要做的披风样式。
绣房的人经常需要在纸上先提前构图,所以用笔墨字砚什么的倒不难,她坐在那涂抹了半天,最后天快亮时嘴角终于露出了一抹满意的笑意,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按这个做出来的披风应该是相当不错的。
“秦雨姑娘在吗?”两人正忙着,门外却突然响起了拍门声。
第八章:心思难猜再度生变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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