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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再多言!”李密打断了裴仁基的话语。“敢有阻战者,军法论处!”。
魏徵和裴仁基的谋略相同,他不顾军令,仍然坚持己见。李密听不进耳,负气走了,他便对长史郑颋说:“魏公虽然屡次打了胜仗,但精锐损失惨重,将士身心疲惫,士气还没有恢复,目前不宜应战。王世充缺少粮草,志在决一死战,不可跟他硬碰硬地较量。如果深沟高垒坚守,十天半月,王世充的军粮吃光了,不得不退兵。届时再进行追击,定然大获全胜。”
“老生常谈,”郑颋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都听腻了。”
“这是奇计妙策,你不懂。”魏徵挑起两道眉毛,反唇相讥道。
程咬金率内翼骑军,跟随李密在北邙山上扎营,单雄信率外翼骑军驻扎在偃师城北,遥相呼应。王世充派出数百名骁骑渡过通济渠,攻打单雄信。李密立遣程咬金和裴行俨前去增援。裴行俨率先奔赴战场,被流矢射倒。程咬金救出裴行俨,格杀数名敌兵,抱着裴行俨跨上战马奔逃。敌骑一矛刺出,从背后洞穿了程咬金的铠甲。程咬金反手抓住长矛,折断矛杆,回身投掷过去,矛头插进了敌骑的胸膛。
天色昏暗下来,双方鸣金收兵。李密自视过高,麻痹轻敌,军营不筑垒设防。王世充乘夜雾弥漫,星光黯淡,派遣两百余名轻骑潜入北邙山埋伏下来。次日,大军发起攻击前,他召集部众,用非常严峻的腔调训示说:
“这一仗,不仅仅是争胜负,而且关系到我们的生死存亡。如果胜了,荣华富贵自然不在话下,败则谁也逃脱不了厄运。诸位听明白没有?”
“明白啦!”将士们齐声应道。
“弟兄们,我们既是为国而战,也是为自己的生存而战。狭路相逢勇者胜。准备投入战斗!”
晨曦初露,东都的兵马就进逼到了瓦岗军的营门口。李密被迫应战,还没有来得及列阵,敌军便发起了冲锋。王世充的兵卒,大都是江淮勇士,剽悍勇猛,行动敏捷,刀枪并举,杀得瓦岗军手忙脚乱。混战激烈时,王世充的几员将校捆绑着一个跟李密相貌近似的人走过阵前,擂鼓哗噪:
“李密被擒住啦!我们活捉了李密!”
“啊哈,请看李密的狼狈样子!”
“皇泰主万岁,万岁,万万岁!”
瓦岗军心慌意乱,失去了主张,登时混乱起来。王世充埋伏在北邙山的轻骑俯冲而下,直扑李密的大本营,纵火焚烧帐篷和军资器械。瓦岗军茫然无措,抱头鼠窜,各自逃命。部将张童儿、陈智略等都投降了王世充。兵败如山倒。李密约束不住,败下阵来,只带了一万多人逃往洛口。
入夜,王世充乘胜包围了偃师。守军不听郑颋的召唤,打开城门迎接王世充进城。王世充俘获了李密的将领及幕僚裴仁基、郑颋等数十人,找到了困在城中的兄长王世伟,儿子王玄应、王玄恕、王玄琼等亲属。他随即整顿人马,向洛口进兵。
奔逃途中的李密,得知洛口仓守臣邴元真已派人去迎接王世充。他将计就计,调整兵力,打算等待敌军半渡截住厮杀。可是,担负斥候的骑卒侦察到敌军的行动时,已经迟了。李密得到报告,王世充的兵马已经渡过了洛水。单雄信等将只顾坚守自己的阵地,拒绝执行李密的调令。李密估料抵敌不住,带着残兵东投虎牢。邴元真以洛口投降了王世充。
李密的部众死的死,伤的伤,散的散,降的降,溃不成军。以前引以为骄傲的数员上将,秦叔宝、程咬金、单雄信、裴仁基和裴行俨等,一个个都不见了。他特别愤恨单雄信,又气又恼又后悔。单雄信作战勇敢,精于马上使用长枪,威名压盖其他将领,军中号称“飞将”。但他跟人不专,知情者劝李密杀掉他。李密惜其威猛,不忍下手。战场失利,他不但不出兵援救,反而率部投降了王世充。李密与部将商议,想去黎阳跟徐世勣会合。有人警告说:“杀翟让的时候,差点把他也砍死了,难道不怀恨在心?人心难测,我们去投他,只怕不保险。”探马来报,王伯当放弃金墉,退守到了河阳。李密率残部从虎牢回到河阳,强提起精神,对站在面前的将士说:
“胜败乃兵家常事。诸位不必灰心丧气,一蹶不振。我们南面凭仗黄河,北靠太行山作屏障,先求生存,再图发展,又可以重新创造一个新局面。”
“我们一败再败,疲于奔命,溃不成军,人心丧失,还有什么战斗力?复兴无望咯。”
军营中笼罩着一片阴惨惨的气氛。将士们像是坍了架,丢了魂,情绪低沉到了极点。李密回想起兵强马壮时,他是何等的气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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