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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魔杖被毛不思转手甩过,重重的敲击在身后的墙壁上,她力气用的极大,震得虎口像裂开般火辣辣的疼。
听声辩位不是她擅长的,对方又比以往她遇见的鬼邪小上许多,可速度却是不减,毛不思不停地闪身躲避,降魔杖在空中嗖嗖出声,虽未打中,但手法之快倒也没再令那小东西伤了自己。
“神君助我,借火而明。”毛不思转身间从口袋中掏出一枚折成三角状的符咒,迅速的插到降魔杖顶端,黑暗立刻被光火撕裂出一条,无用的双眼,总算能看得到周边的情况。
左肩上印着几颗牙印,下口之人毫不客气,血肉都有些外翻,鲜血顺着毛不思的肩头流到手肘,然后轻声的滴下,浸入到厚厚的地毯之中。
幸好是左肩,要是她执降魔杖的右手,那就麻烦了。
“咯咯。”小孩子的笑声从远处传来,只见咔吧一声,距离毛不思最近的一只人偶脑袋就被拧了下来,身体和头颅分开,人偶的唇边还染着鲜红的血迹,小孩的声音带着笑,似乎在责备断成两半的人偶,“哎呀,你弄错了呢,真笨。”
果然,小人原本是打算借着突如其来的黑伤掉她的右手,结果中间出了点偏差。
望着脚下两半的人偶,毛不思侧过身,指着隐在远处的小孩道,“你小小年纪,何必如此阴险毒辣。”
“姐姐。”一双小手攀着马明义的肩头,按着肩膀从他身后探出半颗脑袋,火光下,他脸上的血丝更明显了,如蜘蛛网从下巴爬满到额头,脑袋微偏,“你要是再不把妈妈给我,下次,扭断的就是你脑袋了。”
短短的手指透着青灰色,小孩小心地戳了下马明义的脖子,恋恋不舍地抬眼继续望向毛不思,“我用这个叔叔跟你换。”
巨大的打斗声,并没有让马明义醒来,他还沉寂在被构建的梦境中。
那是在一个很美很美的地方,周围开遍了花草,他就这么安静的躺在草坪上,耳畔是毛不思絮絮叨叨地讲话声,他不记得了她讲了些什么,他只知道草地很软,花很香,天很蓝,阳光暖暖的晒在身上,毛不思跟他说话的声音清脆清脆的。
突然,马明义感觉肩头一沉,像是被人按了一下,身边的美景立刻如玻璃般破碎开来。
无尽的漆黑瞬间吞噬掉他,耳边是滴答滴答的雨声,每一步踩下去都是水声,渐渐地,雨滴愈来愈大,冷水开始聚集,淹没到他的脚踝,淹没过他的膝盖,马明义开始焦急,步子也越迈越大。
这是一个陌生的地方,只听得到晃荡的水声,没有出口,没有方向。大水扑打着波浪劈头盖脸的打下,如同一片汪洋,把他死死地包裹在里面。
这个场景,他好像有着莫名的熟悉,在哪里呢?马明义脑子一片混沌,他闭着眼不停地在脑海中寻找,水开始涌进他的鼻腔中,微微泛着血腥味。
我几乎每晚都在做噩梦。
耳畔闪过一个声音,陈旭芳的脸突然出现在马明义脑海中。
有什么扯住马明义裤脚的瞬间,他猛然记起,这是陈旭芳的梦!
“救我。”声音细细小小的,从潭水的深处传来,带着痛苦的□□,水面变成诡异的鲜红色。
这场噩梦,陈旭芳没有做完,他们也不知道噩梦的结局是什么。那个小小的求救声让马明义狂乱的心跳逐渐平静下来,他盯着水面许久,不知为何一低头,人就潜到了水潭深处。
只要找到这个源头,说不定会成为解决这次事情的关键。
……
越往底视线越不清晰,恶心的血腥味就越令人作呕。
马明义的视线开始变得浑浊,浑浊到他几乎连半米外的东西都看不到,呼救声戛然而止,整个世界陷入死寂中。
遍寻不到结果,马明义有些不甘心,胸腔里的氧气开始变得不足,无奈下,只好暂时离开。谁料,他刚转身,手指就被一股弱小的力量拽住。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画面,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停滞住。马明义圆睁着眼,手指上的力量又动了两下。
“疼。”
靠在沙发上的人舒展的眉毛渐渐皱起,他的手指动了两下,与之相对的,是对面打到昏天暗地的两人。
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经验少,沉不住气,跟毛不思的车轮战彻底激怒了他。
漆黑的眼睛染上了赤红,他抬起双臂,房内原本安静着的人偶娃娃发出了吱扭声,拖着肮脏的身子一个接一个的站了起来,人偶此次彼伏的哭笑声听进耳朵里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