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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同工。门外自在地跑动着四头黑色的小藏猪,这里的猪不圈养,而是放养。小院依然是白墙黑框五彩布帘,小院不大却有两棵核桃树,居室、贮藏间、牲畜间等一应俱全,墙边的木材和牛粪推放得整整齐齐,在显眼的地方告诉人们这里生活安乐。
梅朵泽玛的爷爷和婆婆闻声掀开绘有吉祥图案的门帘从屋里走了出来,梅朵泽玛称他们为“波啦”和“莫啦”。爷爷头戴金毡帽,满脸的皱纹似乎在酥油中浸过一般有着蜡质的光泽,极像油画《父亲》中的那种肤质。梅朵泽玛的婆婆身材矮小,眼角噙着泪水,林易渺以为她是因为激动,后来才发现她一直都那样噙着泪水,也一直面带满足的微笑。
林易渺向迎上来的两位鹤发老人致以“扎西德勒”的万用语言,以一种虔诚之心迈入了屋子。只见室内以炉灶为中心,桌上已经准备好了酥油茶、青稞酒和青稞面等。周围则是绘有大红大绿精美佛像和花卉花纹的床和家具,整间小屋弥漫着酥油茶和糌粑的幽香。林易渺和黄麦麦按照梅朵泽玛的提示来到隔壁的佛堂拜了一下用酥油之类供奉着的佛像。
时间已经不早,清澈明亮的夕阳透过小窗洒进小屋,柔柔地照在两位老人身上,散发着神圣的光晕。的两位老人不会汉语,说着让林易渺听不懂的藏语,梅朵泽玛成了翻译。
林易渺在藏语和汉语的切换之间渐渐明白了梅朵泽玛说的“魔法”是指什么。原来这一带山高树密,老鹰难以落地,这里虽然也有*的习俗,但更流行水葬,也就是人去世后由水葬师在河边送其喂神鱼,梅朵泽玛的爷爷曾是水葬师。在离这里不远的一条小河里有块由神灵指定的水葬台,清澈见底,在其它水域不会沉入水底的经幡在这一带却会下沉,以前被水葬的人总会在水面上停滞三天再随水漂去,错过了转世的最好时机。后来梅朵泽玛的爷爷在这里祈神九九八十一天才化解了这一怪事,让逝者能即时安然而去。从那以后,水葬台旁那些沉入水低的经幡奇迹般地慢慢浮出水面,人们相信那是逝去之人转入了新的轮回,得到了超生。梅朵泽玛爷爷的“魔法”则是指他能通过神盆的井水让超生之人显出人影来,如果遇上爷爷测得的特殊时辰,甚至可以在那河面上显出那样的人影来。
林易渺听得如走入了灵异世界。他首先想起了母亲。无论这种“魔法”是真是假,它对母亲是否灵验,他都想通过神盆去见见母亲,希望母亲得到了超生。
梅朵泽玛的爷爷开始拒绝林易渺的请求,因为林易渺以及其母亲都不是藏传佛教的信徒。但是在孙女的一再乞求下他同意让林易渺见识一下他的法术,也只让他一人去见,而且不许多问。梅朵泽玛和黄麦麦都得在外呆着,也不得多问。
这晚,月光皎洁,薄如轻纱,深夜之时淡淡泛起了薄雾,笼罩群山,融掉了那样的月光。四周是一片迷雾森林。
等到子时时分,四周寂静无声,夜鸟也停止了呓语。在这座小院佛堂里,只有酥油灯发着永不熄灭的光,照耀在地上一面盛满井水的古色古香的铜盆上。铜盆里漂着一面写有黑色经文的红色经幡。老人和林易渺在盆边相对而坐,他闭目打座低声念经象在颂唱某种偈语,一边转着转经筒似乎永不知疲倦。林易渺盯着水中那面经幡看了半天没发现什么动静。
足足半小时后,老人念完了经指了指水面。林易渺定睛一看,只见那面经幡渐渐沉入水底,匀速下沉,下沉。林易渺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着老人,老人用手语提示他继续看。
林易渺全神贯注地看起来,他就是要看看那里面有没有母亲的影子。如果有,母亲应该得到了超生,他会心慰一些。
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昏暗却又如镜的水面渐渐显示出模糊的影子来,慢慢的,影子越来越清晰,林易渺相继看清了母亲的眼、鼻、唇、脸,但是当他再继续看之时,那张脸又渐渐消失了,渐变成梁芝洁的脸,不很清晰,但应该是她……林易渺已是浑身冷汗,他害怕地捂着嘴避免自己尖叫起来。他又抬起头来问:“爷爷,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她?”
老人闭目转着转经筒,也许没听懂他的话,也许本来就没听,也许本来就不打算说什么。
林易渺再低头看时,只见一切恢复到了当初,没有人影,那面经幡照样漂在水面上。
林易渺失眠了一晚上。他无法理解梁芝洁怎么会出现在那样的水面上,难道她出事了?这是什么样的预兆?
没有人告诉他。他本想问梅朵泽玛,想起她爷爷那样强调不得多问,也就打消了问根问底的念头,只有让时间去帮他找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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