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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哥一把掀开入场门的帷幕,大喊:“青瓷!快回来!”
我一愣,想走却觉得脚摞不动。目光快速地在台下扫,那人却被慌乱的人群淹没在其中。心里不由得发急。
“青瓷!”师哥又喊了一声。
我刚要回头,又听见“啪啪!”两声。
身后的师哥没了声音。
我蓦地睁大了眼定住不动,目光仍在台下,神却情一滞,下一刻,瞬间倒了下去,狠狠地仆在了戏台上,把凤冠上的珍珠摔了一地。
世界刹时全然安静了,只听得耳边有珍珠滚得骨碌碌地响。台下的人变得只在动,没有任何声音,我看见蒋沐缓缓转身看向戏台。在一片寂静中,突然响起蒋沐的一声大吼:
“青瓷!”
半个小时后,在戏楼策划谋杀的罪犯被警察局逮捕,又于第二日被处决。因当场有四位军统的官员在场,各个报社纷纷登出究竟是要谋杀谁的头条,这一起枪杀案一时轰动了整个南京城。
我意识开始渐渐地清晰,头也不晕,只觉得左肩处传来阵阵刺痛,我想我一定是在医院。
慢慢睁开眼,果然在医院。吊瓶挂在头顶,液体一滴滴地滴下来注进我的手背里。而手边,是用手背撑着头睡着的师哥。
我张了张干裂的嘴唇,喊了声:“师哥。”
话音刚落,师哥猛然醒来,看着我一愣,然后大喜,“青,青瓷!师哥不是在做梦吧!你真醒了?你知道你昏了几天吗?”
师哥显然没有好好休息过,头发有些凌乱,眼睛里满是血丝,大悲大喜后的他让我心疼,我笑了笑,“真醒了。”
师哥赶紧倒了杯水递给我,一边絮絮不止地说我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真是吓死他了,幸好子弹只是射在肩膀,没什么大事,只是昏了好几天也不见醒,零零碎碎地说了好些话,又说:“戏班子的人在戏园子等你呢,经理急得不得了,哦……蒋少尉也来看过你。”
我一怔,问道:“什么时候来的?他说什么了没有?”
师哥说:“就是你出事那天他来的,倒没说什么话,就坐在床边静静地看了你很久就走了。后面就再也没有来过了。”
我哦了一声,把头侧到一边呆了一阵,才转过头对师哥说:“师哥,我们回去吧,我不喜欢这儿。”
师哥皱眉看了我一阵,才道:“好,咱们回去。”
回了戏园子虽然医疗不如医院方便,但心里总算舒服了点。在混乱中挨了枪子儿,我是有够霉的了。
我推开房门,看见桌子上多了个白色的盒子,我打开一看,是杨玉环的戏服,金线镶边银线绣花,做工极为精巧,一看就是上品。
正巧师哥端水进来,看见我已经打开了盒子,不好意思地笑笑,道:“给你的。”
“你那次说是去置新行头其实是置给我的?”
“我看那家店的衣裳做得实在漂亮,想你穿上一定好看,就去订了一件,按你身板做的,做工有些慢,所以昨天才拿回来。”
我用手轻轻抚了抚云肩,轻声道:“我很喜欢。”
师哥更加高兴,“那就好。”
师哥把水端进屋,说再去医院拿点药备着,让我好好休息,我点头,等师哥离开,我坐在太师椅上望着戏服发呆。
那戏服真漂亮,可惜现在马上穿不上,也就唱不了戏,也就……看不见人。
师哥说我在医院里的时候蒋沐就来看过我一次,我却还以为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就是他。我开始怀疑戏楼听到的那两个字是我的幻觉。可怕的幻觉。
扣门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起身开门,门外站着一个少年,看起来是个伙计,他手里也抱着一个同桌子上一样的白色盒子,他说:“柳老板,这是您的货。”
我疑惑,打开盒子,竟然也是一件戏服,我问:“谁送的?”
“那人说您看了自然会明白。”
等小伙计走了,我抱着怀里的盒子看了看桌子上的盒子,嘴角不由得上扬了起来,然后把怀里的盒子放进了箱子里上了锁。接着出了戏园子叫了一辆黄包车,我坐了上去,说:“颐和路。”
颐和路一带有众多的公寓和别墅,大多住的是政府官员,即使不是,也是有钱有势的富人。
别墅洋楼排排耸立,路过的时候还能看到花园里有穿着碎花旗袍的贵太太逗一只卷毛小狗玩,下人端着水果候在一旁。富人的生活,哪是我们这类的人可以想像的。
下了黄包车,手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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