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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摸清底细,贸然要整顿衙门,重审冤案,只怕要得罪许多人啊。”
安县令说道:“时间不分早晚,有些事,早做晚做,没有什么区别。我自考取功名,得了官禄时,就立过誓,无论在哪做官,都要做一个替百姓作实事的父母官,而不那碌碌无为,在其位,不谋事的昏官。”
说完,拿起一卷卷宗,指着一处记录说道:“夫人,你且看来。这卷宗是记录六年前,小泾河旁发生的一场凶杀案。被告人孙某,见sè起意,强jiān村妇林氏未遂,恼羞成怒之下,将人推入河中,害了人命。”
柳氏接过来,仔细看了一下,疑惑道:“相公,这有什么问题吗?”
“表面看着没问题,但却太过匪夷所思。”安县令摇摇头,说道:“我曾经去暗访过。那孙某与柳氏,从小一起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两家更是早就定下娃娃亲。而孙某此人,向来老实,从不与人为恶,怎会是做出那等禽兽之事的人?”
安县令沉声道:“而且此案从报案,备案,侦破,判决,仅仅用了两天的时间!孙某没有辩解,直接画押认罪,你说奇怪不奇怪?”
柳氏点点头,说道:“听相公说来,还真是毛骨悚然,他是被人顶罪了吗?”
安县令叹道:“六年时间,人早死了。孙家也搬离了清河县,许多当年的知情人,也只言不提。这里面没有鬼才怪了。”
幽幽的叹息一声:“这清河县,也是浑水一滩,何时才能还归朗朗乾坤?我答应恩师,三年之内,一定做出成绩。如今却是时不我待啊。”
感受到丈夫心中的郁闷,柳氏轻轻靠了过去,拍了拍他的后背。
两夫妻正在温存时,外面有人敲门。
柳氏从丈夫怀里挣出,有些不好意思。安县令咳嗽了一声,问道:“有什么事?”
外面下人说道:“老爷,门外来了个道人,说有事要见大人。”
“道人?哪来的道人?只怕是上门行骗的江湖术士,去打发他走人吧。”
安县令摆了摆手。
下人迟疑了一下,说道:“大人,那道士却是说了,大人定然不会见他。所以他让大人看一封信,如果再不见,他便会自己离开。”
安县令倒还真被勾出了几分好奇,说道:“哦?这道人倒还真懂一手yù擒故纵。卖的一手好玄虚……嗯,你把信拿来。”
下人连忙取过信,恭敬递来。
安县令接过信,里面却是一张白纸,什么也没有。正奇怪时,耳旁忽然传来一阵轻歌,送入耳中:
碧云海,白衣卿,邀来明月会仙宾。
清明笑语闻空虚,斗乘巨浪骑鱼鲸。
不说丹,不谈玄,与君说道,但问谁结缘法?
有缘来,无缘去。
道长姓师。
安县令微微一怔,忽地问道:“你们刚才听到什么了吗?”
柳氏和下人都摇摇头,说道:“没有。什么都没听道。”
安县令沉思片刻,说道:“夫人,你且稍坐,我要去迎接这道人。”
柳氏惊讶道:“相公,方才不是说不见吗?”
“无音唱心曲,这道人只怕是有道之人,怎能怠慢?”
安县令正了正衣冠,便出了内衙,向门外迎去。
第六十章是谁人的机缘?
披着油衣,出了内衙。//
安县令就见一道人,站在雨中,远远对自己作揖见礼。
“这位道长,从何而来?”安县令仔细打量了一下师子玄,但见这道人,站在雨中,却似不染水汽聚化之物,身上干干/爽爽,不由暗暗称奇。
“见过县令。贫道随缘而来,今rì到此,只为结一场善缘。”安县令打量师子玄,师子玄又何不是在一观此人?
“目清神明,眉骨高凸,此人应是一个刚正不阿之人。但凡这类人,于世凡为官,一般都难得长久。宜作吏。不宜做官。不然恐怕难得善终。倒是死后入幽冥,或可作一判官。”
师子玄见这一方父母官,不由暗暗叹息。
“道长是来化缘的吗?我身上不揣金银,请道长稍后,待我回去取些来。”
安县令猜不出师子玄来意,索xìng把“结缘”做“化缘”,却也是一番试探。
若真是结缘,怎会索要钱财。若真化缘,就当施舍了去,让这道人快快离去。
他心中所想,师子玄怎是不知?
心中暗笑,便作揖说道:“大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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