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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苦恼着,只见坐在她旁边的霍元芷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随即冲她小声说着:“四妹妹,是你先去还是我先去!”
霍元昭屁股黏在椅子上动不了,见霍元芷故意埋汰她,只极力稳着怒意咬牙道:“长幼有序,轮到哪个便是哪个,想要我插队,显得没教养落我的脸,门儿都没有!”
霍元昭最讨厌霍元芷了,往日里无论是嘴下,还是行事做派上,没少让霍元芷使绊子,落了脸面。
她嘴一张,她便知她定是又没安好心了。
结果,却见霍元芷只冲她笑了笑,道:“我是怕一会儿我献了礼后,妹妹更加没脸了!”
“你——”
霍元昭怒不可支,然而霍元芷完全没将她放在眼里,只一脸轻蔑的瞅了她一眼,然后施施然起身了。
前一秒,她脸上还泛着奚落及嘲笑,然后下一秒,只见嘴角泛着浅笑,变得一脸温顺乖巧的冲老夫人福了福身子,柔柔道:“孙女儿给祖母拜寿,祝祖母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笑看今朝添百福,遐龄长寿祝期颐。”
说着,便将自个的礼给恭恭敬敬的献上了。
纪鸢立在后头,虽没听到她俩所说的话,但见霍元昭那副受了挫后气急败坏的模样,顿时了然,只颇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原来,每次都是被旁人欺负了,才来找她撒气的啊。
她摇头晃脑间,却忽然感觉有道淡淡的目光落到了她的身上。
纪鸢下意识的抬眼一瞧,便见对面的大少奶奶沈氏正有些好奇的看着她这边,片刻后,用袖子轻轻遮住唇角,微微侧着身子跟身后丫鬟低声耳语,似乎有些好奇她是谁。
沈氏刚来府中不久,对于霍家人员才刚刚认全,唯恐有所遗漏,待知晓了她的身份后,脸上露出一道了然的淡笑,随即复又看了她一眼,便将注意力投放到了霍元芷身上。
第17章
却说霍元芷为老夫人献上的乃是一副《般若波罗蜜多心经》的绣品,将心经两百四十个字先后临摹到雪缎上,然后一针一线的给绣了上去,只见雪缎上字迹形体方正、笔画平直,笔墨骨力遒劲,苍劲有力,可见其绣工精湛,每针每线都保留了其书法原汁原味的造诣。
整副绣品长五尺宽二尺,其尺寸正适合裱起来装饰。
霍元芷到底年幼,相比之下,霍元芷的绣工自然比不过霍元嫆精湛的工艺,也没有甄芙儿竹纸那般精心名贵,但是却恰到好处的融合了二人的优点,并且——
只见老夫人将绣品捧在手中,用手轻轻将上头的字迹一一轻抚过,随即,只有些惊喜道:“这字…可是闵之的字迹?”
闵之二字原是老夫人幼子霍家霍二老爷的表字,原来这绣品上所提的字正是霍家二老爷亲自所写。
只见霍元芷低眉浅笑道:“祖母好眼力,正是父亲亲自所提的字…”
说到此处,只见霍元芷似有些不大好意思的顿了顿,随即用帕子遮了遮面,低声道:“孙女的字迹太过秀气软绵,想到父亲的字迹刚劲有力,那日便想向父亲讨要几张墨宝,父亲得知孙女乃是为祖母生辰所备,顿时大为感动,便亲自提了这字,说是便当作与孙女父女二人合力一道给祖母所尽的孝道!”
***
霍元芷话音将落,便见屋子里有几人脸色几不可闻微变。
大房三房姑且不论,变脸最为明显的乃当属王氏跟霍元昭二人是也。
霍元昭脸上又是鄙夷,又是嫉妒,鄙夷霍元芷的心机之深,嫉妒她的“德才兼备”、“心灵手巧”。
而王氏倒不是因为霍元芷的“孝道”打了自己女儿的脸,而是作为一名庶女,处处想要占得先机,压上人一头,并且也确实能够做到的,这般时不时来上这么一遭倒也有够令人恶心的,就像她那个同样令人恶心的姨娘。
而她那个姨娘柳氏此刻只一脸温和规矩的坐在坐席上,脸上始终挂着温顺得体的笑容,就是这样的笑容,别提多无害了,可是谁知道,这笑容背后,藏着的是怎样一副深沉的心机?
两母女简直一个德行。
相比之下,霍元嫆面上倒还算淡然,真正的孝道自己知道,并且祖母感受到便足够了,而甄芙儿更加没有放在心里,她此番本想低调,她不过是霍家的表姑娘罢了。
果然,老夫人听了后,只将那心经绣品紧紧地握在手心,如何都舍不得松手,过了良久,这才吩咐身后的老嬷嬷暂且先收起来,然后择日寻人将绣品裱起来,就挂到这正堂里。
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