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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我……放开我!”
她脸色扭曲地朝白黎攻去,却惹来油纸伞的反击,艳丽的光芒如同利刃,毫不留情地刺向她的心脏,试图将最后那丝顽固的魔气从她身体里挖出来。
胭脂本能地感到了害怕,她尖叫一声,偏头就冲残魄所在的方向躲去。
残魄泪流满面,想都没想就扑了上去。她不过心疼之余想要替她挡下这难忍的伤害,却不想前一刻还满面惊恐的女子,下一刻便冷笑着扼住她的脖子,将她紧紧按在了地上。
“蝶儿?!”残魄愣住了。
“放了我,不然我让她灰飞烟灭!”胭脂没有看她,只双目赤红盯着白黎,声音嘶哑而冷酷——她利用残魄的心软,在最后一刻打乱白黎的计划,成功入了魔。
青蛮简直要气死了。
功亏一篑啊!
倒是白黎眯着眼睛漫不经心地笑了起来:“你身受重伤,身体里又只剩下这么点魔气,就算我放了你,你也很快就会因为虚弱死去。”
“这个不用你管!”胭脂用力收紧泛着黑气的指尖,近乎尖锐地叫道,“再废话我就不客气了!”
她红色的眼中黑气翻腾,显然已经失了心智,青蛮有些头疼地看着身形越发透明,几乎就要消散的丑婆婆残魄,尝试着与她讲道理:“丑婆婆对你有大恩,你这样,莫非是要恩将仇报?”
胭脂脑中混乱不堪,根本听不进去她的话,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离开这儿。
哪怕不择手段,也要离开这儿!
因此她没有回答青蛮的话,反而越发收紧了五指,叫原本想说什么的丑婆婆一下就翻起了白眼。
青蛮眼皮一跳,飞快地看向白黎:“怎么办!”
白黎安抚似的拍拍她,低头看着胭脂。
“你若非要叫这人魂飞魄散,我们自是拦你不得,”说到这他顿了一下,从怀里摸出一物丢到她身上,“只是动手之前,你可想好了,弑母之罪天理难容,只怕你前脚刚动手,后脚就要遭雷劈的。”
弑……弑母之罪?!
不说胭脂,就是青蛮都猛地一愣,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白,白哥哥……”
胭脂已经看着那葫芦玉佩呆住了,白黎看了青蛮一眼,淡声道:“如果我猜的没错,丑婆婆并非什么难民,而是她的母亲。”
啥?!
青蛮瞪圆了眼睛,整个人都懵住了。
白黎拍拍她的脑袋没有多说,而是趁胭脂分神之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捆了起来。至于她体内那丝魔气,因已经入侵心脉,这会儿是没法再抽出来了。
胭脂狼狈倒地,脸色惨白如雪。她愣愣地看着那葫芦玉佩,许久一个激灵抬起头,朝那被她死死扼在手中的残魄看去。
残魄身体尽毁,只剩下了半张脸和半个肩膀,因此乍然看去,不过是一团怪东西,根本瞧不出人样。然而虽然只剩下了半张脸,可仔细一看,还是能分辨出样貌的。
胭脂浑身颤抖地松开手,残魄从她手中滚落,狼狈地趴在了地上。
灵魄残缺成这样,她本就已经虚弱不堪,方才又经历了那样的危险,如今几乎已经无法动弹。
然而她还是艰难地抬起了头,努力朝胭脂看去。
“蝶……蝶儿……”低哑的声音从她仅剩的半张唇中飘出,几不可闻,和着那滚滚而落的哀伤的眼泪,叫人看着一下就酸了鼻尖。
胭脂不敢置信地看着那张虽然只剩下了一半,却仍是熟悉到叫她心痛的脸,许久,猛地发出一声凄厉的哭声:“阿娘——!”
***
一如白黎所猜,丑婆婆确实不是什么难民,而是胭脂,或者说蝶儿的母亲。
她是个平凡的女子,从小在海边长大,家中靠捕鱼为生。十七岁那年意外遇见蝶儿的父亲——一位姓胡的员外,被他看中,强抢回去做了妾,之后便有了蝶儿和她的弟弟。
胡员外家中有正室夫人,正室夫人早年生女伤了身,无法再孕,不得不同意胡员外纳妾,只是她是个善妒的,虽勉强做了妥协,暗地里却没少磋磨丑婆婆。
为了一双儿女,丑婆婆不得不忍耐,却不想外柔内刚的蝶儿在嫡母与嫡姐的恶意欺凌下,早已生出了离开这个家的念头,所以才会发生与账房先生私奔一事。
身为富家千金的女儿竟然与个下人私奔了,重男轻女的胡员外气了个倒仰,当即便对外宣传这庶女已经得病死了。丑婆婆却是伤心欲绝,比起从小就被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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