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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铭,千真万确就是你的父亲,当然,也是蓓蓓的父亲。所以你们应该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哦,听说你们要成亲了?这也没什么,夫人想要补偿亲女,安排这些无可厚非。”
在这个时空,仍有许多人为了血脉纯净,亲兄妹成亲生子。虽然江湖中人不兴这一套,多是皇亲贵族的把戏,但真要曝露出来,也不算什么。
他一番嘲讽毕,方又道:“当年你亲娘看不上我爹,在长姐暗中的牵桥搭线之下,与姐夫有了苟且。席铭倒是好手段,未婚妻门还没过,就一门心思的为他打算起来。两人狼狈为奸,共同合谋,谋夺了本是属于我定云山庄的神玉。”
“风波山庄的庄主知道真相后自然气的半死,假称幺女暴毙,取消了婚事。实则偷偷把珠胎暗结的女儿暗藏了起来。直到他身死,再也护不住女儿,那个所谓的长姐为防丈夫心牵她处,就让自己的妹妹,真真正正的暴毙了。”
“不过他夫妻二人倒是相配的很,各怀鬼胎。姐姐弄死了妹妹,丈夫却把和妹妹所生的儿子护住藏好,直到妻子生出了女儿,且又被断定再不能生产,方将两个孩子交换了身份。等到妻子醒来,所有的人只知夫人生的是儿子,木已成舟。”
他不比席况,一个人行动自由。再加上背后有父亲支持,自然早就将事情查了个明明白白。
“说的我都渴了。”
他见席况受真相冲击,一时怔愣在那儿,便自觉好心的给他一段时间消化,待到崖壁的枯树传来“吱嘎”的轻微断裂声,方笑着站起来,“好了,现在你该告诉我神玉所藏的地点了吧。”
“倘若你不说,蓓蓓失去价值,可是会马上死的。”他笑容一敛,眼中立时有几分阴沉浮现。
神玉所藏的地方只有庄主和未来的庄主能知道,就连蓓蓓,也是浑然不知的。
否则,他威胁弱女子还要方便一点。
席况从震惊中回过神,脑袋里尚是乱糟糟的。他吸一口气,勉强镇定下来,毫不迟疑的吐字:“雾溪别院,寒冰潭。”
这回轮到舒妄言的眉头夹的死紧,他的脚移到石边,再次确认:“你所言如果为假,那蓓蓓……”他随时可以把石头踢落,折断承重的树枝。
寒冰潭潭底不知放了什么东西,终年积冰不化,潭水刺骨。他虽然再次确认,却已经信了大半,藏在这里,谁要取出来都要折损不少人力。
是真正的折损。
血肉之躯累叠,方能取出潭底之物,且还需搜寻。而那些人,即使没被冻死,也只能是废人了。
席况查他神色,近他几步。这才看到崖壁上的树枝,两边分别悬了一人,此刻树枝已嘎吱作响,显然这样的重量,已经承受不了多久了。
他脸色一变,盯着舒妄言一字一句:“若有虚言,子孙尽绝。”
舒妄言轻松的笑起来:“何必这么认真……那么,接下去,逍遥山庄的轻功如何我们拭目以待。两个美人儿就由你接手了。”
他最后觑眼底下的情形,脚尖一点,用轻功飞快下山。
到了这个时候,他可不能前功尽弃,要抢在席况之前,把神玉弄到手。
席况给山下的人放了信号,黑褐的眸色前一层阴翳渐显。树枝将断,毒药侵蚀之下他仅剩的力气恐怕不能同时将两人一齐拉上来。两人用同一根绳子所系,一边提起,另一边必然下坠。
崖下的两名女子在席况倒来后就曾对视过一眼,并没有出声扰他。
一方面是能力不足,不欲让他分心。另一方面——
她们此时自觉形成了默契,席况的选择,就是这关的成败所在。
席况提气轻身,轻飘飘的落在树枝根部。因内力催动,毒素浸蚀加快,他勉强维持身形,看也未看右侧之人,径自对左边的妹妹道:“蓓蓓,提气轻身。”
蓓蓓点头,按他所说的做。
束发的金冠已被雨水弄歪,乌黑的长发散落,紧沾在脸颊边。倘是在平日,依他的洁癖,早该沐浴净身去了。此时却恍若不见,弯身欲将两头的绳子一齐向上提。
不过几丈,就禁受不住,手臂轻颤,再不能施力向上。他不敢一下松手,只得慢慢地又落回去。
不行。
不能一起拉上来。
他即刻意识到这个问题。
枝叶的沙沙声逐渐变大,树枝的摇摆的幅度亦是加大,再拖延下去,即便山下的人来接应,树枝也早就断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