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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阔的肩膀,直至紧致的腰线。
我并不是第一次看见。可是好像无论看到多少次,都不会像他那样坦然。猝然急切的心跳,总会使我呼吸困难。
“下来吧,水不烫。”
心内挣扎了一弹指的功夫,从长榻上站起来。
立时头重脚轻的一阵眩晕,再次提醒了我哭到脱力的后果。恍惚的走了几步,挨着池沿坐下,渐渐看清碧水上景元觉一双黑潭似的眸子紧紧盯着我,心脏又一次砰砰狂跳起来。
他伸手过来揽了,扶我在池中站定。汤水温热恰到好处,带着一点硫磺的特殊气味,立刻裹住了我的身子,使得其上的人心,也渐渐有了暖意。
氤氲的水汽扑面而来,很快朦胧了双眼。明明近在咫尺的景元觉,反而看不大清他轮廓分明的面庞了。
“苏鹊,”他的声音穿透水汽,听起来却带了不同寻常的凝重。“我说的是认真的。过一辈子……好么?”
这句话的声线平稳,如他之前嘲笑这池池水的流向。只不过那双按在我肩上的手,本来一向稳定,如今却细微的颤抖。
……
今天我已流了足够多的泪。
为什么,还要招惹我?
……
其实我不是不清楚答案。
在什么时候……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想来,在那一夜玉液池亮起无数的明灯下,盏盏都通向对岸,通向他的时候。在那一曲张之庭歌咏爱情的惊世天籁中,人群中他独看着我,而我也看见他的时候。在那一条怀抱京城的燕川边,喧闹褪尽后,浅浅的笑意,春花绽开般映在眼底的时候……
不,也许在更早以前。
是在戊羊陂定襄王狭小拥挤的帐内,在廉王府阴谋败露后的后花园里,还是在涂山顶深藏不露的山洞对面,甚至,早在广平郡王府相互试探的那场筵席上?
我又不太清楚。
我想我唯一清楚的是……当我明知绝不可沉沦的时候,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泥足深陷,不可自拔。
“……苏鹊?”
也许是等待了太长的时间,景元觉出声问。
……
泪痕未干,不觉有莞尔的冲动。
听啊,听听啊。这个无上尊荣的人……其实也没有那么精明和强大。短短两个字而已,他也会带上微不可察的起伏。
我慢慢、慢慢的踮起脚尖,扬起脸,向上探索。
……没有万中无一的准头。
摩挲的嘴唇,贴上了略带糙感的地方——他的下巴。
景元觉的身子却遭遇雷击般颤了一下。颤动过后,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我笨拙的唇,寻寻觅觅,终于到了正确的地方。
柔软,有弹性的唇瓣。一碰就开启,里面炙热到灼伤人的温度迅速越界探进来,攀上这头畏缩的舌。
来得太快太急,使我呆了呆。
再反应过来,确实与以往的吻不同……这是带着明显情感的,用力的,热切的,汹涌的,不再温柔的,要一下子吞没对方的吻。
几乎是过了短短一刻我就流失了全身的力气,抱住他的脖子,腰身全赖着他手臂的力道,腿软的贴在他身上。
鼻子仍然不通,呼吸又被封堵,很快脑里就是一阵阵窒息的眩晕,迷糊中全身都热起来,池水的温暖裹着我,更加的燥热。
能再次大口大口呼吸的时候,已经靠在一边的池壁,在铁臂紧箍的禁锢中。滴着水珠的发丝正在眼下磨蹭着我的鼻子,痒得人难耐。
吻不停地落在我的脖子上,肩胛上,锁骨上。不是浅尝辄止,是深刻的印记,顺着经脉,轻微的咬噬。
下一个遭殃的地方是喉结。突然而至的疼痛,连带着危险的愉悦,交混不明的刺激使我不由低声喊起来,“唔……”
对面一声低叹,水中某个地方硬硬的戳了我一下。
陡然睁大眼睛。
天哪,他该不是要……
早该觉悟的。
这并不是以往那种让人心安且知道将要得到欢愉的抚摸。一只手在我的胸前反复的揉搓,几次指尖不经意的擦过,夹住珠头,麻辣辣的痛楚袭来,又回头安抚的轻按……
另一只手先是在肚脐的附近打圈,不时有指尖伸进轻按,抠弄,使我腰软无力,沿着池壁往下坠,全身重量都架在他的手臂上。那灵活到该死的手指又悄然转到后面,贴着后腰向下滑,向下滑,慢慢,触到了股间的缝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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