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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脖,上脸,上眼,到终于盯住我往外飘的视线,忍不住低头再度闷笑,“呵,苏鹊,你怎的这样害羞,都是男人罢了……”
那是我天真,质朴。
而哪里像你,皮厚,油奸……
男女不拘。
此人精极,一门心思钻研别人想的什么,此刻将原本的凤眼,都笑成一条合不拢的缝,“好了。我就是有心,现下难道,还能对一个病人怎样……再说,往日里,我们也不是没有坦诚相对过……”
顿时我想到了戍羊坡谷地那个混乱的夜晚,后怕里头脑一片昏聩,傻乎乎的问他,“什……什么时候?”
“啧,乱想什么呢。”腰上揽着的地方挨了一掐,景元觉敛笑扬起眉,勾起那双眼,轻松愉悦的调侃附到耳边,“不就是给病人更衣的时候,给病人擦身的时候,给病人上药的时候……我也在。”
……原来都是单面坦诚,亏大了。
“还以为你很急。”他又说,像是为我犹豫这么许久感到疑惑,打着商量,“要是练习站立,那就一直站着好了?”
恨哪。
我是很急!
急到不住发抖,急到头上都冒了汗珠,正说着,忽的一滴就缓缓淌下来,一直流到下巴壳,奇痒渗人。
颊边突然落下温热。
然后有人在耳畔轻叹,“……咸的。”
我已经不想回想内急后来是怎么解决的。
乘人之危。
这四个字如何写,他就是如何做的。
不仅如此,他还屁话多多。
……我本不想说脏话。
可是我没忍住。
“要是早一直这么倚靠着我,不就好了。”
“怎么?掏出来,又不难看。”
“想漏上地毯,就自个站。”
“这,你到底是憋了多久……”
“要打人……也先把裤子提上。”
“……”
……
不一而足。
而且我也很受不了,他没有别的事做,非待在这里吃晚饭不可。
吃饭也就罢了,反正也不是我请。只是吃饭的时候,我喝粥,他不喝粥。我吃菜,他不吃菜。我啃小馒头,他也不啃小馒头。
他一直盯着我看,一直一直。
如果我对上他的目光,他立刻会坦然自若的移向一旁,可是等我不盯着他,不一会儿,又看回来。
在床上和床边的这点距离,太过明显。
知道这个比喻极不恰当。可给我的感觉,真就像是只苍蝇,盯上了臭掉的蛋。
因为……
有什么好看呢?又没比别人少只鼻子,多只眼。
如果是平时光鲜,我还有些自知。从小到大,就一幅皮相光滑水亮,招惹姑娘、夫人、阿婆们惦记。可是现在,就冲这衣冠不整,披头散发,面色死白,嘴唇开裂的模样,铜镜里的惨淡人形,就昨天,自己还把自己吓了一跳——
“就是想多看看你。”
景元觉突然开口,吓得我左手握的勺子一下子戳在瓷碗边上,溅出几颗粥米,两滴热乎的粘液,沾上了他的青袍。
他对飞来的污渍视若无见,只是叹息。
“下一次……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我放下勺子。望着他。
景元觉先笑,再淡了笑,伸手默默把我膝上的餐盘挪走,放到床边的小桌。“过了今夜,大概有一段时间,不会来见你。”
我知道。
斟酌了一刻,我想着自己的本分。
“襄州府,洛南府,还好吗?”
“没有想象的好。”他又含了笑,仿佛事不关己,“他们人多,我的人少。”
“定襄王……几时回来?”
“最快半月。齐鹏,至少月余。”
……好罢。
南边不是治水,而是治人。
尚书令的人。
北边也不是镇乱,而是镇臣。
摇摆观望的臣。
原先缺损天时失却地利的时候,他也要硬掌乾坤。如今天时地利各占了一半,只同区区人斗,又有什么担心。
“我会很忙,恐怕没时间歇息。”景元觉替自己惋惜般低头叹了一声,再抬起眼,静静望着,“因为本来势均力敌的慢活,有个呆子非差点死掉,换来一点有利的先机……所以,我不会白白错过。”
我垂下眼,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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