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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意思。”不喘了,终于也沿着船边坐正了。余光看见这是一个再简易不过的渔船码头——荒林子外,一个半倒的窝棚,一盏破旧的船灯,几块舢板搭着,渡到岸上。
挺干脆,让我省了求救的劲。
“至于说他在那边要做什么……”
招了招手,做了个附耳的动作——立刻见到李仲恭脸色再次发黑,犹豫片刻,还是俯下身子,凑了过来。
“快说!派他去北邑,要干什么!”
这时候瞧着,这位吏部侍郎那种小心翼翼的动作,那种紧盯不放的眼神……就好像一个明知道要被蛇咬,怕进了心里去,还得拼命忍着恐惧和厌恶凑上来,试图探一下七寸的东郭转世。
我忍不住伏在他耳朵边上笑,“哪能……让你知道。”
乘着他惊诧还没有发作的间隙,手从怀里伸出来,潇洒的望天一挥,立刻三月飘雪似的舞起漫天的白花,一片片,落入滚滚黄流——
这些贪赃枉法的花花银子,多挠人心啊……多少边城百姓的血汗,多少边关将士的枯骨,还能让他有个万一,兑了带出关去。
“他娘的你敢——”
逞一时意气的后果就是,连果子,都没有的吃。
我是给呛醒的。
醒来,就有水哗哗的流了一脸,直灌到脖子里去。嘴给人抠着,全是水,唇角估计都撑裂开了,凉水一激,生疼。
猛烈地咳了一阵,好容易停了,看清眼前灌水的人。一张出奇深刻的脸。卷发,阔额,高鼻,还有向上翘的,刀锋一般锐利的眼。
虽然做了平民的布衣打扮,那种不加掩饰的跋扈——明显不是覃人。
终于见到了。
“阿阿——”
甫一张口,就是破声。心头不免有点沮丧,等终于见着了真正的敌人,却不能当面和他对峙,岂不是亏得慌。
那人听了这声鸦叫皱了眉头,手一缩,害我倒回了硬邦邦的床板。
他叽里咕噜的和旁边同样打扮的两个人说了一大串话,一个字也听不懂。我只能转着眼睛,观察这一间屋子。
客栈吧。最小而寒酸的那种。硬板床,方木桌,板条凳。只有一扇纸糊的窗户,破了好几个洞眼,漏出了外面白日的亮光。
这个时候还敢住客栈,真够大胆的……不过也许就是这样,才不招人怀疑。
算算日子,应该是初六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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