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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不错,不瞒二哥,确有此事。”
这酒是绍兴好酒,入口醇冽浓郁,他来之前,在坐的众人都喝过一轮了。
目下他一来,所有的目标都对准了他,要他自罚三杯,以示歉意。
严裕倒也没推脱,因为知道推脱来推脱去,这酒还是他的。他从十岁跟着严韬的时候开始沾酒,至今已有五年,这五年里一点点把酒量练出来了,虽不至于千杯不醉,但确实很少见他醉过。他一口气喝了三杯,没吃东西,所以胃里有点不舒服,他只微微蹙了下眉,便没再管。
他的胃一直不太好,再加上酗酒严重,胃里常常整夜整夜地疼,睡不好觉。
*
他自罚三杯后,七皇子好奇心起,非要问个明白不可:“六哥怎么想起来要在宫外建府?”
在座统共八。九人,都是太子严韬的幕后之滨,有六部里的人,也有定陵侯和向阳侯等。平日里没少帮太子办事,相互之间已经十分熟稔,是以七皇子说这番话的时候,并未避讳着众人。
桌上摆了几道凉菜,严裕夹了一颗盐水花生米放在碟子里,没来得及吃,边拨弄便回答:“有时在宫外办事,还是在外面有一座府邸比较方便。”
说这话的时候,他脑子一闪而过谢蓁笑着回头的画面。
自从那天一别后,他便忙着建府的事情。他不承认建府邸是为了谢蓁,只说是为了自己方便,因为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其实早就规划好了他们的未来。他想她这么多年不是白想的,总要做出点什么才对得起这相思之苦。
就算她说讨厌他,那也无济于事。
严韧是个直肠子,一根筋,想到什么说什么:“六哥以前怎么没觉得麻烦?该不是为了娶媳妇吧?”
他把那颗花生米送入口中,嚼了嚼,半天没有回答。
最后是严韬解的围,让丫鬟往严韧杯子里添满酒,笑着调侃:“七弟问起这个,莫不是自己对谁家的姑娘动了心思?”
严韧倒也豪爽,一口气把杯里的酒喝了个底朝天,脸连红都不红,“二哥还不知道我么?我要是有喜欢的姑娘,肯定早跟你们说了!”
这是实话,众人哈哈大笑,气氛霎时缓和许多。
严韬不动声色地看向严裕,见他低着头,默不作声地听大伙儿谈话,偶尔插上一两句,完全不提自己为何建府一事。他这个弟弟,心思比一般人都深沉,他已经不能猜到他在想什么了,可见他这些年成长得多么迅速。
不知不觉间,便长成了出色的男人。
严韬笑笑,起身敬了众人一杯,很快融入他们的话题。
一群男人聚在一块,除了公务,谈论的无非就是女人。不是这个楼的姑娘模样漂亮,便是那个院里的姑娘声音好听,最后有人觉得干说没意思,便开始行起酒令来。严韬让府上一位姬妾作席纠,美人在旁,美酒在前,一时间场面很有些火热。
酒过三巡,时候也不早了,几人相互告辞,意兴阑珊地离去。
等严裕坐起来的时候,严韬特意叫住他:“六弟等会再走。”
他只得重新坐下。
等人全都走后,严韬和他坐在正堂八仙桌上,屏退了跟前的丫鬟,颇有几分促膝长谈的架势:“六弟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严韬很少这么开门见山地问人问题,想必他今日表现得太过心不在焉,才会让他特意把他留下来。
严裕喝了不少酒,目下很有几分头晕,喝一口酽茶醒了醒神:“二哥想多了,我没有什么事。”
严韬再问,他还是这个回答。
不是他闷葫芦,而是他的戒备心太重。这宫里能相信的人不多,尽管他跟着太子四五年,依然不能保证他说了之后,严韬会不会对谢蓁不利。
好吧,既然问不出个所以,严韬也就不问了,反正他的目的不是在此。他喝口茶润润喉,慢条斯理地开头,“你还记得定国公府老夫人寿宴那一日,我拾到的那条帕子么?”
严裕不解其意,他当然记得,那时候严韬一心想着给他,他后来没收,“那帕子怎么了?”
“说来话长。”严韬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把他素来浅眠,枕着那条帕子便能睡得安稳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说完揉了揉眉心,“自从那香味散去后,我已有好几日不得安寝。”
严裕听罢,不禁皱了下眉:“二哥打算……”
那帕子是在定国公府捡到的,如今仔细一想,当时远远看到的那个身影像极了谢蓁……难道帕子是她的?这么巧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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