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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还伤了长贞帝姬,那罪责越发大了。难免要失了往日的分寸,神色焦灼。
云千雪腰肢无力,立时转头与春如道:“你领着刘谨把应安接回来,先保住人,旁的咱们回来再说。”应安自是长乐宫里要紧的奴才,到并不必元贵妃亲自出面,由春如过去,想来贤妃也不敢太过刁难。
春如得了云千雪的意旨,忙应下带着刘谨去了。约摸过了大半个时辰,才见春如神情肃然的进门,却没见刘谨、应安跟着回来。
云千雪微微蹙眉,问春如道:“人呢?贤妃扣着不放!”
春如神情一黯,思了一思,有心瞒着云千雪,婉然一笑,轻松道:“挨了几板子,奴婢让人送去上药了。等晚一些,就让应安来给娘娘请安。”
云千雪此刻一阵胎动,腰上软绵绵的又是发酸,又是无力。倒也没顾上春如面色上的不对,这才软软的嗯了一声,“若是了不得,就请医官来合欢殿给他瞧瞧。本宫现下倦了,眠一眠,等应安好一些,再让他到跟前儿来回话。”
春如垂首恭顺的道了句是,再抬手忙睇了绿竹一眼。绿竹会意的进前,拢住云千雪的手,笑吟吟道:“奴婢扶着娘娘进去。”
云千雪也没理会,这一会儿的功夫,便觉着上下眼皮要打架一般,睁不开似的。她和衣在寝殿的贵妃榻上躺下,绿竹怕她吹着凉风,便撤了屋子里风轮上的冰块儿,自己又拿了扇子为云千雪扇着风。
云千雪这一觉无梦,又长又倦。等幽幽转醒的时候,已经日已西斜了。她懒怠的挪动了身子,却觉着这一觉还不如不睡,此刻身子是说不出的倦怠与疲惫。
内室静悄悄的,她便听见远远的似乎有人在哭。她立时有些清醒,回身却是看不见殿内有人伺候。云千雪心下越发纳罕,倒是也不喊人。而是悄悄的,尽量小声的起身,趿着鞋子缓步往外去。边走,边听见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道:“下了这么重的手,明摆着就是冲着取人性命来的。”
☆、第4章 惊怒不已
云千雪也不做声,隐在重重的垂幔后面。听着断断续续的哭声,抽泣着道:“应安回来的路上还说,自己也不晓得贤妃的仪驾是从哪儿蹿出来的。他做事儿很是小心谨慎,好端端的,怎么会碰着贤妃娘娘的仪驾?这里面有多少古怪!”
云千雪远远的听着,能辨别出来这是刘谨的声音。而刚刚满是愁绪,说话的女声是绿竹。
良久,一声绵长幽沉的叹息,叹道:“因为是古怪,就更加不能让娘娘知道!到底应安是长乐宫的人,又一向是娘娘跟前儿得力的心腹。她们忖着这个关窍下手,是为着什么?”
刘谨极力压抑着声音,小声哭道:“应安可死的冤枉啊,二十个板子,若非下了黑手,好好的人怎么能没了?!”
云千雪听着这话,便觉着自小腹窜出一股气,沿着心脉往头上走。一路灼烧,让她脑仁儿生疼,整个五脏六腑似是腾地被点上了一把火。
原是刘谨亲眼瞧着应安因为伤重不治痛苦而死,那死状极是凄惨。便立时要来向元贵妃禀明,请贵妃娘娘还应安一个公道。云千雪在殿里小憩,春如瞧着刘谨眼圈儿发红,便拦了下来。才有了方才背着云千雪的这番话。
春如适时的回过神,小声叮嘱绿竹道:“你快去瞧瞧,娘娘可转醒了没有,别让娘娘察觉了。”春如自是好心。若是放在平日里,云千雪转醒,瞧见屋子里没人自然是要叫的。可今日她便一直觉着心神不宁,又听见窸窣的哭声,便悄声的躲在帷幔后面。
绿竹应了一声,这一回身,便瞧见帷幔后面有一幅绣着大朵连枝碧叶蔷薇的袖摆自帷幔露出一角,她蓦地心惊,怔了怔,支吾的唤道:“娘娘……娘娘醒了。”
她这一开口,春如与刘谨也立时瞧见了。心里发慌,皆是齐齐的跪地。
云千雪面色惨白,只觉着小腹里似是钻进一根针一样,直通过胎心,往下穿凿。她痛的头上浸出了硕大的汗珠,一颗一颗顺着脸颊砸在蔷薇的花枝上。她心里漫上一层巨大的阴影,带着森然的寒意,但是她不敢去想。强自让自己镇定着,冷静地说道:“春如,去……请莫大人。”
春如胸口也一紧,还没说什么,便瞧见刘谨飞似的奔着殿外跑去。她和绿竹这才匆匆回神,连忙去扶住云千雪,两人几乎是架着她,送去了床榻之上。
云千雪只觉着两腿间有热流,那小腹一阵绞痛,痛的她浑身都没了力气,连话也说不出来。
绿竹瞧着云千雪裙摆上的那蔷薇绣纹忽然晕染了一片红,像是瞬间展开的花盘,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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