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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傅红雪搂着他脖子的手收紧了一点,他说:“所以我一定要练好灭绝十字刀,替我爹报仇。”
“有时候我觉得你挺像我爹的。”
他的气息缓缓吹到阿十脖子上让他觉得痒痒。可是他心里酸酸的。
阿十笑道:“你见过你爹啥样吗?”
傅红雪沉吟,“又不是说长相,是一种气息。”说罢傅红雪用手指轻轻碰了一下阿十的脸颊,他的手指很凉,不知道是因为受伤还是沾了林间的露水。
阿十咽了口唾沫,问:“什么乱七八糟的。”
傅红雪也笑了,说:“我不知道。”
回去的时候果然被冰姨拉到一边唠叨了好一会儿,她说完叹了口气说:“我帮你去你娘那儿说说吧,伤成这样可不能练功了。”
晚饭后花白凤来看傅红雪的伤势,板着脸瞧了会,说:“这点小伤算什么?你还是不是杨常风的儿子?”
傅红雪抿了抿唇,说:“是。”
花白凤转身就走,说:“冰儿你给他上点药,明天该练的还得练。”
冰姨给他上了药,摸摸他的头也出去了。
傅红雪呆了一会儿,一瘸一拐走到灭绝十字刀前
面,抬头看它。
他什么话也没有说,抿着唇看它。眼睛里明明灭灭的光。
他现在还没有力气拿它来练灭绝十字刀法,但是他每次练功,一招一式里,心中总有它的影子。
漆黑的,凌厉的,划破风。穿透月光。一声极高极远的清啸。
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触碰它,像是触碰一朵刚刚飘落的雪花。屏住呼吸,刀刃照亮眼睛。
第二天傅红雪一出门就发现阿十在门口等他,傅红雪眨眨眼,问:“你怎么来了?”
阿十看了看他的腿,问:“你的伤怎么样了?”
“还好……”练一些基本的姿势是没有问题的。
于是阿十就坐在无间地狱边上的那棵大树上,脚一晃一晃地看着傅红雪练功。他才十二岁,灭绝十字刀谱背得滚瓜烂熟,练起来也有模有样。
手心和脚底都是厚厚的茧,伤疤叠着伤疤,目光隐忍。
阿十忍不住叫住了他。“喂,你下午练完功一起去山下怎么样啊?”
傅红雪停了,扭头问:“山下?”他几乎没有到过别的地方,也没去过学堂,认字和念书开始是冰姨教,后来就是一叠叠的书本自己学。花白凤给的。
“对啊,山下,反正你脚伤了,去找那个小丫头她又该哭死哭活的了。”
傅红雪不自觉地嘟着嘴想了一会,问阿十:“山下有什么?”
对他来说对于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确切的概念。他不懂人情冷暖,也不懂世间险恶,觉得人间就像是他的灭绝十字刀谱。练了一重就升一重,没有意外,没有冗余。
努力一定会得到回报,而善良总是广受称赞,正义战胜邪恶。
他的心是一座寂静的花园。
阿十说:“山下有人间。”有十丈红尘,有你以后要抗争的世界。
☆、第五章
(五)
傅红雪脚有伤,走得不快,到了山下太阳已经有了西坠之势。他很少来山下,也很少见到这么多人,像只野生的小动物一样吊起眼角忍不住地四下望。
阿十拍了拍他的肩,傅红雪扭头,红彤彤的糖葫芦差点撞上他鼻尖。
“这是什么?”
“糖葫芦。”
“给我?”
“嗯!”阿十点点头,顺手呼噜了一下他的毛。
傅红雪歪着脑袋打量了一会,才慢慢舔了一下。
阿十摇着他的胳膊问:“怎么样?”
傅红雪低头想了一会,他实在找不出任何语言来形容这串颜色鲜艳、有微妙的甜味和香气的食物,于是他老老实实回答:“甜的。”
阿十扑哧一下,“这里面是山楂……”话音刚来,傅红雪扯着他的衣袖轻声问:“那些家伙是做什么的?”
阿十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路边茶棚里坐着五六个不苟言笑的成年人,看上起风尘仆仆,可是茶棚里并没有栓着马,身边的武器闪闪发亮。时不时有人进去凑在为首那人的耳边窃窃私语。
阿十想了想,附在傅红雪耳边说:“怕是有人来寻仇。”
说罢,一记寒光袭来,阿十连忙一把拉过傅红雪,反手将那枚铁蒺藜射回去,茶棚内顿时翻了天,一个大汉抱着腿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