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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干净眼泪,强颜笑道:“再扎一会儿冰姨就去给你弄点心吃好不好?红雪是个坚强的男孩子啊……”
傅红雪瘪瘪嘴,“我不想吃点心,我疼……娘……”他抬头用水汪汪的眼睛望着冰姨,憋着不掉眼泪。
阿十蹲在大石头上撑着腮帮俯视着傅红雪,看他小小的一团颤颤巍巍扎马步,他的真身被花白凤锁在无间地狱的一个大檀木匣子里面,那种浓郁透出死气的香味每天都熏得他头晕眼花。如果花白凤看得见他,他一定要好好跟她说说,不要整天藏着灭绝十字刀长霉,多拿出来晒晒太阳吧。
花白凤走出来,靠在洞口厉声问:“冰儿,你这是做什么?!”
对方吓了一大跳,连忙站起身。“公主,他还那么小……”说着又哭了起来。
“他以后还要面对武功高强的仇家,现在不练好功夫,长大怎么去复仇?!”
傅红雪望着花白凤,那个“娘“字酝酿了一下还是没有叫出口,他想说娘我的腿真的好疼,娘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娘……
下午扎马步的时间终于结束了,冰姨去厨房煮晚饭,没人来叫傅红雪,他还在那里一动不动。阿十跳下来,问:“诶,已经不用扎了,你为什么还不回去?”
原来上午的时候傅红雪站的那块空地是阴的,随着太阳的移动,下午已经全部暴露在阳光下,火辣辣的光线砸下来。
傅红雪有点奇怪他是从哪来的,但是还是一五一十地回答:“我站不起来了。”
阿十看了看他,叹口气,伸出手又犹豫了一下,“你……”
这时冰姨来了,阿十回头看到她的影子,把手指竖在嘴上“嘘”了一声,又遁了。
晚上冰姨照顾傅红雪睡觉,撸起裤子发现膝关节红了一大片,要给他揉,花白凤过来,扔了一个小瓶子,里面是活络止痛的药油。
揉完冰姨帮他掖好被角,轻声说:“红雪,你不要怨你娘,你娘她自己也苦,她是为了你好。”
傅红雪点点头。
☆、第二章
(二)
傅红雪十二岁的时候第一次见到灭绝十字刀,非常重,也非常亮,杀气湛然。花白凤那天晚上把他领进主卧房,从一个厚重的木匣子中郑重取出那把刀。
傅红雪出生后就一直有自己的房间,他几乎从来没被允许和亲人一起睡,哪怕是一个拥抱,都觉奢侈。时久天长,稍微的靠近都会觉得不习惯。不得不说这真是花白凤多年教育的成果,可谁也不知道这成果是好是坏。
她站在傅红雪面前,把这把刀交给他。她的眼里倒映的只有这把刀的雪光,让这个一点点容颜凋零的女人看上去凛凛不可侵犯,她的眼里却没有傅红雪的影子。
傅红雪早已经不再叫她娘。
他长得比立在地上的刀还要高了,像一根挺拔的小竹子。可是对于十二岁的他来说,灭绝十字刀仍旧是一个沉重的、晦暗的、无比重要的东西。
那个晚上,傅红雪第三次见到阿十。
刀挂在墙上,阿十立在刀的下面,十一二岁,眉眼清朗,被无间地狱的幽幽烛火打出一大片阴影。
傅红雪一扭头就看见了他,他尚小,最高的防备不过是把随身的匕首扔给去,却被对方牢牢接住。“原来是你。”傅红雪愣了一下,突然这样说。
“是我?你认识我吗?”阿十把匕首丢回给他。
傅红雪想点头,又想摇头,最后他犹豫了一下,问:“你是谁?”
阿十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说:“你以后就会知道。”
傅红雪有点急,“不管你是用什么方法进来的,快走吧,不要让我母亲看见了。”
阿十歪着头看了他一下,撇撇嘴,说:“好吧。”
这是翠浓闯进他生命里的前一个晚上,夜色静谧,月光如水。
第二天他依旧在那块小平地上练功,突然觉得有人在看他。那种看不是冰姨的痛心关切,也不是花白凤的冷酷严苛,只是一种小心的,胆怯的好奇。像兔子。
这是他除了阿十以外,收到的第一个来自于同龄人的目光。
翠浓躲在一棵大树边上,小心翼翼的看傅红雪,她第一天来到这里,爹爹和娘亲下山去采买,留她一个人守着屋子。
他们家原本是在边关的一座大城里,熙熙攘攘大漠长河,她不明白为什么爹娘
突然决定搬到这么一个除了小动物就是小植物的地方住,刚开始告诉她要搬家的几天,她还大哭大闹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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