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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蘼与高嫣去后,林培之便笑着回头看了林垣掣一眼:“垣掣,我今儿来此,除了叨扰你一顿谢医宴外,另外还想请你帮我引荐一个人,你可千万莫要让我失望才好”
正文 08 护花
林垣掣听得一怔,面上神情便有些古怪,半晌才勉强笑道:“王叔说笑了”
林培之哈哈一笑,抬手一拍他的肩:“你且去问问那个人,再给我答复不迟我是不急的,不过有件事儿,我倒是觉得该告诉你”
林垣掣犹疑片刻,刚才点了点头:“王叔若有以教我,侄儿自当洗耳恭听”
林培之一面与他并肩而行,一面悠然道:“垣掣可知,我的那位皇帝侄儿也就是你的皇兄,他已然回到京城了?”他说的轻描淡写,眼角余光却瞬也不瞬的注视着林垣掣。
林垣掣闻言一震,冲口道:“这么快?”这话一出口,他才如梦初醒一般,下意识的侧了下头,试图遮饰自己面上的表情。一直以来,他得到的消息都是,林垣驰仍在路上,且身受重伤,行道艰难。当然,林垣驰之所以会受伤,也正是因为他的人一直沿路截杀的缘故。
只是这试图弑君之事,虽做得,却是万万说不得,更是不能承认,无论对着谁皆是一样。
林培之一见他的神情,心中便已有数。但也并不点破,只淡淡一笑,便指着前头若无其事道:“你府上这石榴花开的倒精神盛夏时节,若算色秾姿艳,却要数它第一了”
林垣掣心中正自翻江倒海,一听这话,未及抬头,便胡乱应道:“王叔说的是”侯这句话出口,他才随便抬眸一扫,却是不由一怔,前头哪有甚么石榴花,那分明便是一株果实累累的桃树。他僵了一下,旋即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脸上神情更是古怪,只是一时却想不出该说甚么话。
林培之笑吟吟的看了他一眼,主动为他圆场道:“敢是我昨儿喝多了,一时看岔了眼,竟将桃树看作石榴了真是看来这酒还真是不能多喝”
林垣掣只能打着哈哈干笑不已。
林培之既开了口,林垣掣自然只有遵命的份儿,午饭因安排在了西园榴花亭内。四人闲叙了一回,却都是泛泛之语,不痛不痒。待到用过了饭,又喝了一回茶,赏了一番景,林培之便即起身告辞。高嫣本有意留客,但见林垣掣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终是将到了嘴的话又收了回去。
荼蘼早在此行之前便已恢复了陆妩儿的面容,她面上虽用了药,但因时日尚短,终是不曾全好。因此用饭之时,只将帷纱轻轻上撩,仅露出绯色莹润的嘴唇与弧度优美、肌肤光洁的下巴,瞧着反倒平添了几分神秘的清美之感。二人辞了出来,才刚行至堰王府的巷子头上,荼蘼便伸手轻轻叩了扣轿帘边子,便有一名跟轿的小丫头快步上来,低声问道:“姑娘有事?”
荼蘼在轿内轻“嗯”了一声,吩咐道:“前头落轿替我转告王爷,只说我有事要同他说”那丫鬟答应一声,便快步过去。不多一刻,便有长随奔至林培之的马前,将话同他说了。
林培之轻轻挑了下眉,略一思忖,便即下了马,后头抬轿之人见了,忙也停下轿来。
堰王府占地颇广,这一条巷子皆在它的范围之内,因此巷内行人甚是稀少,倒也不虞有人从旁窥看。荼蘼见停了轿,也不待人来,便起身自行揭帘下轿。
她下得轿来,正见着林培之快步过来,她便对他一笑,问道:“不知王爷可愿陪我走上几步?”
林培之哈哈一笑,道:“固所愿也,不敢请尔”当即吩咐众人先行回府。他自己却与荼蘼一路并肩,出了巷子。二人走了一刻,荼蘼才开口道:“我有好些年没回过京城了,今儿忽然很想去京城状元楼坐坐,这便让丫鬟去请了你”京城状元楼,本就是整个京城之中首屈一指的酒楼,而他们二人的第一回见面,也正是在状元楼中。
林培之一笑,面上倒也现出几分怀念之意:“前儿还听小玖说起状元楼的茶点如今做的是愈发精致了。说起来,我也有好一阵子不曾去过了陪你去坐坐,倒也甚好”他心中自然明白荼蘼不会无缘无故想去状元楼,而她既想去,定是有话要同自己说。
二人不再言语,只漫步而行。好在状元楼离着堰王府倒也并不很远,二人行不多时,便已瞧见了状元楼的牌匾酒招。入了状元楼,林培之便要了二楼临窗的一间较为偏僻的雅室。前来招呼的小二虽不识得他的身份,但见他衣衫华贵,气度雍雅,却也并不敢怠慢,忙忙的引了二人上去。
林培之与荼蘼此来原也不为吃喝,因只是摆了摆手,令那小二只挑最好的送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