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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二哥,你不要再敲窗户了,叫我爹听到,他会不高兴的。明日大伙儿要去追灵婴楼,夺回小公子,你早些休息,才有力气呀。”
谭中柳闻言,眉头顿时苦起,道:“就因为明天要去追灵婴楼,所以只今晚才有时间啊。牵衣,我带你去个地方。”
还是那个地方?
梅牵衣突然有些了解,他没带她去成,他不死心。她没跟他去成,她也不安心。只是这一遭,境况大逆转后,她已然明了,“那个未来”,只是当时的未来,对现在而言,那已经不再是什么未来了。她不是当初那个梅牵衣,爹娘之恩她看得比什么都重。展凉颜对她的绝情凉薄,她也早已认清,爱不爱,没什么执着的。因此,那个她始终不曾去的地方,也不那么急于要知道了。却不想,谭中柳竟还耿耿于怀,是因为那天,她跟他生气他不带她去么?
想到此,她便露出了笑脸,点头跟着他爬着窗户出去,惹得身后的金雨朵哭笑不得。枕着双臂,看着她小小的身子往窗子外钻。窗外的谭中柳横过来一只手臂,拦着她的腰,将她抱出去,冲屋里挑眉笑了笑之后,便带着她一齐消失在窗子口。
这样看着看着,金雨朵的心里突然生出羡慕来。丹杏墙东当日见,幽会绿窗题遍。小时候,两小无猜,有什么好玩的地方,表哥也常半夜偷跑来带她出去,但自懂事后,情意明了之后,可曾还有过这么半夜来找她出去幽会?
今夜云重,不曾见月,依稀的灯火隐约见着人影。
谭中柳带着梅牵衣落下二楼窗子,再翻过墙外,刚着地,冷不防一回头,一个白影无声无息地就站在他们面前。
别说梅牵衣,就连谭中柳都吓了一跳,待看清那白影之后,忍不住抱怨一句:“兄台,这路不是你一个人在走,晚上也不是你一个人在出门,深更半夜穿成这样,见到人还是先出声提醒一下比较好。吓坏了我的牵牵,我会挨她爹骂的。”抱怨完了,要来再安慰身边的娇人儿,却见她脸都吓白了,直直地瞪着眼睛一眨不眨。
他心里极扭曲地开心不已,正好堂而皇之地把她在揽进怀里。但还未抱紧,冷不防就被她一个用力推开了。力道之大,推得他蹬蹬退了两步才稳住身形,再定睛看去,却见梅牵衣急急地抓着那白影的手腕,转身就跑。
谭中柳惊诧地合不拢嘴,抬手看了看自己空空的手腕,心想:牵衣,你是不是抓错人了,你应该带着我跑才对吧。
梅牵衣很快给了他答案。“谭二哥,你等我一会,我很快回来。”随着这声音飘来,人已消失不见。
19白衣的展凉颜
展凉颜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梅牵衣完全不知道,只知道等她反应过来时,她已经扔下谭中柳,拉着他跑远了。
气喘吁吁地跑了好一段路,一直到了镇口,才停下来,她叉着腰喘着气,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潇潇伫立的白榆树下,一身白衣的展凉颜萧疏轩举,竟有几分风雅之气。他面容精致,相貌极为细腻,缀着星光的眼眸闪了闪,幽湛深邃,并不答话,目不转睛地审视着她。
梅牵衣喘好了气,直了直身子,没有等到他的回答,有些惊讶,问:“你怎么不说话?”抬头对上那一双探究的黑眸,还有那微抿的唇角,所有的话哽在了喉咙处,心中顿时警铃大响,整个头都晕了起来。
她在干什么?他是要杀她的敌人!就因为看他穿了这一身白衣,她竟然拉着他撇开谭中柳,跑到这四下无人的地方。是怕他不方便动手,还是怕他找不到埋尸之处?
梅牵衣一方面气恨自己竟然还没有跳出那个“未来”的影响,另一方面又惊讶他为何会穿着一身白衣出现。
她以前就觉得他的相貌生得与寻常人有所不同,却又说不清楚那种感觉,五官精致细腻,好像存在感更强一些。她不知道心里到底在把他跟谁比,但就是觉得他眼眸要深些,鼻要高些,唇线也较清晰些。这白衣穿着潇洒风流啊,从来就是她的魔障。一时间竟有些舍不得移开眼,管不住地要往他身上扫,偏偏还得偷偷观察四方,看是否有逃路,一时间眼忙无比。
一声几不可闻的冷笑后,展凉颜凉凉地开口了:“看来姑娘总算是明白了。”
是啊,虽然后知后觉,但总算明白也不算晚。梅牵衣调整好心情,把刚才惑乱精神的念头尽数摒除,绷紧神经备战,细思着他为何会到这里来,面上却漫不经心地道:“明白什么?我敢拉着你到这里来,自然就不会怕你。”
展凉颜见她一脸的理所当然,眸色更深沉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