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孜地叫唤;小女儿可能已经被打成了半残至今出不了蛋壳;莫古整日里神神叨叨烧香拜佛求老天保佑度平安。
田娇觉得自己身边已经没有一个正常生物了!
噢不对,正常人还是有一个的,贺旬阳。
今天日子有些特别,周念一大早喂她吃了迷糊糊,就带着两蠢儿子出去了,说是去巡视巡视,顺便带儿子们透透空气,再给小女儿带点食物回来,说小女儿老是挨打长不好也不行,在蛋壳里呆久了会闷坏的,多吃点食物好早点出壳。
田娇心想你丫一个农民工还去巡视个屁呀,又不是领导,她朝他翻了好几个白眼,没理他,叫他要滚快滚。
周念对她脾气可好,她怎么打骂他也不生气,就仔细认真地对田娇说,最近有异形入侵基地,基地内军事防备很严密,让她小心别出去乱转,被人捉住砍掉了鱼尾巴他要心疼死,田娇听他那黑涩会大佬收保护费般的恐吓话,当下菊花一紧,觉得双腿火辣辣的,吓得好久都没敢动弹。
贺旬阳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在周念带着两蠢儿子离开别墅一个小时之后,潜伏进了来,爬窗户上了四楼田娇的房间,见她一脸被吓懵了的呆样,坐在床沿,他走进摸了摸她的脑袋:“娇娇|?”
田娇如梦初醒:“啊啊?怎么了!”
“娇娇,咱们遇上大麻烦了。”贺旬阳一脸沉重,一把拉起她就跑,直直上了别墅的顶楼,哗啦一声将窗帘拉开,刺目的阳光照射进来,晃得田娇难受地眯了眯眼。
窗户打开的瞬间,一股熟悉的腐臭味从远方飘荡过来,田娇浑身一震:这味道,跟噩梦中她从那些血红腐藤中嗅到的一样。
|“娇娇,基地内有异形混了进来,它们不再如那些低等异形一样残暴屠戮,而改变了凶狠狰狞的容貌,就潜伏在普通百姓中,伺机而动,一点一点吞并人类最后的生存地,越来越多的活人已经被替换——这里,不再安全了。”贺旬阳声音发沉。
田娇已经完全呆住了,一听到异形两个字,莫名就开始心虚,她惊恐的眼神落在窗外,极佳的视力让她清楚看见:越过东街,越过这片寂静的高级别墅区,基地内的高大建筑上,无一例外地都爬满了血红色的腐藤,武警士兵用刀迅速砍伐,却远远比不上血藤疯狂蔓延的速度,明媚阳光的映照下,那些血红色的触手像一根根贪婪的舌头,对整座基地垂涎欲滴。
明明还是喧嚣与繁华夹杂,这座末日里唯一坚固的避难地,却已经从中间开始呈现出灰败与苍白。
“怎么会——”田娇扯着贺旬阳的军装袖口,盯着东街上一个个僵硬晃动的人影,那些人明明都只是普通百姓,明明完全没有丧尸化,却偏偏已经不再像人,只机械地重复着手上的工作,洗菜的半天都在洗菜,做饭几个小时都还在做饭,扫地的扫了一次又一次,来往的路人机械地在固定的位置来回走动,统统面无表情。
这些人,像是被上好发条的木偶,只单调地重复着指令,七情六欲全无。
这样的情况已经重复很久了,可是她却一直都没有发现。
贺旬阳脸色沉重地对她说:“娇娇,你所居住的东街第九幢,是唯一一处没有被血藤侵占的地方,但是腐湿气却最为严重,不管你信不信,我连续服用了三年的机能强化剂,五感比普通人敏锐百倍不止,我清楚地感受得到,这栋别墅内弥漫着沉沉的死气,只是不知为什么却看不到血藤的影踪,明明这里该是血藤怪的老巢才合情理……”
老巢。
这两个字将田娇脸都吓白了,手都是抖的,她知道自己摊上事儿了,摊上大事儿了!
“娇娇,你可能是东街居民中唯一一个具有自由思想意识的人类了。”贺旬阳说:“你看看那些人,它们就好像被主人控着线的傀儡,只等时机一到,就会全副武装露出异形的恐怖面目,疯狂攻击人类,现在基地内有多少这样的机械傀儡,已经无法估量了。”
田娇完全是懵的,想到了周念,想到了俩蠢儿子,想到了她自己,她害怕的不行,就像个被严刑逼供下的小怂逼,根本不必贺旬阳继续用刑,忙不迭地开始交待,恨不得将自己一天撒尿几次都统统交待清楚:“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在做梦,周念被血藤怪剥皮了,我儿子被血藤怪吃掉了,现在的它们都是假冒的,它们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田娇吓到站不稳,紧紧抓着贺旬阳的手,慌忙地说:“你说错了,我不是唯一一个幸存者,我不是,我是同类,我还有思想意识是因为我原本就不是人,我也是异形,我是那些怪物的同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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