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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老姨娘也忙搀扶着凌古氏起来,凌家凌雅峨、凌雅文紧跟着站起来,凌雅嵘、凌雅娴才跟着起来,瞧见秦舒、凌雅峥还随着莫宁氏坐着,便也忙重新坐下。
凌古氏觑了一眼三个孙女,对上凌雅峥的目光,立时一副懦弱相地赖在搀扶她的穆老姨娘臂弯里向外去。
同是正室,莫宁氏瞧着,设身处地地一叹,便又接着念经。
嗡嗡的念经声便又响起,忽然外头凌古氏苍凉地怒喝一声“什么功课比我这祖母要紧?为了功课,一个也不将我这祖母的安危放在眼中?”,后殿中的念经声尴尬地戛然而止。
凌雅峥、凌雅嵘双双站起身来,凌雅峥瞥了凌雅嵘一眼,眉尾向下一扫。
凌雅嵘怯怯地重新坐下。
凌雅峥悄无声息地向外去,只见外面站着马塞鸿、关绍、秦征、秦云、莫静斋、莫谦斋并远远抱着剑靠着描画着梵文柱子站着的曾阅世,众人之中,独独不见凌家儿郎身影。
“祖母。”凌雅峥走到凌古氏身边,伸手搀扶住她。
关绍一脸为难地说道:“老夫人,料想若不是当真有要紧功课,家里的兄弟不会不来弗如庵。绍儿印�沾�帕杓壹叶」�矗�舷肷芏�湮弈芤恍���性�笙啦⒘杓壹叶。�芑峄ぷ爬戏蛉酥苋�!�
凌雅峥唯恐凌古氏一时气恼露出本来面目,搀扶着凌古氏的手臂轻轻地用力。
凌古氏却不是做戏,眼瞅着莫家巴巴地来了两个哥儿,心酸地哽咽说:“罢了,罢了,早就知道没人将我这祖母放在眼中……智吾不来就罢了,万没料到,韶吾也不来。”满脸委屈地赖在穆老姨娘臂弯里,便软不叮当地向禅院去。
凌雅峥望了莫三一眼,紧随着凌古氏回去。
莫三坐在竹椅上,手指轻轻地弹在扶手上,思忖着凌家这是怎么了。
莫静斋叹息一声,听着后殿里绵延不绝的嗡嗡声,说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莫不是前些年,凌家这老夫人太糊涂了一些,怎会叫自家儿孙也对她敬而远之。”
“虽是如此,但那穆老姨娘也太猖狂了一些。”马塞鸿蹙着眉,暗自庆幸先一步瞧见了凌家的乱相,对其他几人拱手说道:“诸位在弗如庵里小心一些,最好不要独自一人行动。马某且去查案了。”
“案子要紧,马兄先忙去吧。”莫家兄弟、秦家兄弟并关绍纷纷拱手。
随后,秦征皱着眉,望了一眼青天,猜测着弗如庵里要紧的尼姑都留在这后殿,其他地方定然僻静无人,便打了个哈欠,摸着秦云头顶念叨说:“昨晚上听说贼人现了身形,一宿没睡,我且回房休息一会子。”
“请。”众人又对秦征拱手。
关绍手臂一垂,一柄麋鹿骨折扇从袖子里滑落到掌中,冷眼瞧着秦征打着哈欠向外去,只觉秦征这国公府大公子、众人眼中的明日之君未免有些太不拘小节。
“咳咳。”坐在竹椅上的莫三握着拳挡在嘴边咳嗽两声。
莫静斋立时说道:“二公子、关兄弟,三儿受了伤,这一路颠簸过来,也不知颠到伤口没有,我这边带着他回房检查伤口。”
“请,二公子随着我手谈一局可好?”关绍轻轻地摇晃着手上折扇对秦云笑道。
秦云笑道:“关大哥肯陪着我这臭棋篓子下棋,求之不得呢。”
莫三手指弹着椅子对上关绍的目光,便悻悻地移开落到伤了他还是一副事不关己模样的曾阅世身上。
“一起请个小师父带路吧。”莫静斋最后说。
本该是聚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几个少年郎不尴不尬地沉默着,随着个小尼姑走到一片树木葱翠、花草掩映、面对莲塘的禅院外。
弗如庵乃是雁州城第一大庵,常年有名门贵妇在此地修习佛法,因此草木修剪得甚是怡人、亭台楼阁也修葺得十分雅致。
带路的小尼姑腼腆地指着一连三间的禅院说:“第一间住着凌家老夫人等人、第二间住着莫夫人并秦大小姐,就请诸位委屈一下,随着秦家两位公子住在第三间。”
“本就我们打搅佛门清净,岂敢说是委屈?”莫静斋微微蹙眉,待要提起借住在对面青帝庙中,又生恐天晚了贼人出没伤了莫宁氏、莫紫馨,也乐得跟莫宁氏住得近一些,待带着人抬着莫三进来,跟关绍推让一番,便进了这院子西屋里,待将莫三扶到床上去,就打趣他说:“难为你这一脸痂,还能迷住秦大小姐。”
“劫数、都是劫数。”莫三讪讪地应着,心道莫静斋是不知他又招惹上一个,待仆从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