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肤白如雪的邬箫语。
“哎。”邬箫语捧过碗,一摸,凉的,才要开口请梨梦三个替她去热了肉粥、汤药,忽然听见退步里间躺着的袁氏咕哝一声“聒噪死个人了?还叫不叫人睡了?”
梨梦竖起手指,冲着邬箫语嘘了一声。
肚子咕咕叫了起来,邬箫语讪讪一笑,初来乍到不敢多事,闻着肉粥香味,咳嗽两声,再顾不得热不热,拿着调羹大口大口地往自己嘴里扒拉。
“吃过了,就赶紧睡下吧。”梨梦亲自搀扶着邬箫语在床铺上躺下,替邬箫语盖了被子,才走出去。
杨柳关了门后,紧跟着出来。
“我要她一生三灾九难,离不开汤药。”梨梦眯着眼瞅着退步,眼前浮现出邬箫语那白玉无瑕肌肤,犹如百爪挠心般,嫉妒得不行。
“……你是说,小姐喜欢她?”杨柳气愤地问。
“哼,”梨梦轻轻地嗤笑一声,用力地踩了一脚墙角下的一本油绿芭蕉,“我进了三晖院就没打算叫人骑在我头上!姓邬的,且叫她得意两天!”
八小姐竟然那般体贴她,给邬箫语肉粥、汤药!简直是,岂有此理!
“哎。”杨柳慌忙答应了。
“你回去吧。”梨梦向自己个身上闻了一闻,脚步轻缓地走进凌雅峥房内,走到东间榉木拔步床边,轻柔地撩开帘子。
凌雅峥平静地躺在床上,还没睡。
“邬箫语睡下了。”梨梦的声音轻柔得不能再轻。
“她病得厉害吗?她比你们年纪小,多让着她一些吧。”
“是。”梨梦违心地答应着,疑惑地想,是因她容貌比不得邬箫语,凌雅峥待她才不似待邬箫语那般细心?
“明儿个一大早,若是夫人那打发人来求情,将人支开,再,将隔壁的侯妈妈也支开,叫孟夏的娘仔细瞧着,老夫人究竟是怎样处置的。”凌老夫人凌古氏怎样处置,关系到一件十分要紧的事,那就是,凌尤胜的所作所为,凌古氏究竟是被瞒在鼓里,还是心知肚明。
“哎。”梨梦矮下身来,轻柔地问:“小姐说的生肌药方……”
凌雅峥伸出手摸了一下梨梦脸上的伤疤,“这药你也听说过,是昏君给妖后配下的,最是有效。咱们要不活出个人样来,怎么弄来这药方?”
这生肌药方,是前一世,凌雅嵘被太子良媛谋害跌破额头后,凌韶吾、凌雅峥兄妹二人历经万般艰险,连累得知交关绍落在季吴皇朝残暴无道的太子齐南津手上后,才换来的。
这辈子,她琢磨着,该将那道被这生肌良药抹去的伤痕,再还给凌雅嵘……
梨梦双眼锃亮地跪在床边,“小姐放心,不管小姐吩咐下什么事,梨梦一定为小姐办到。”
“上床睡吧。”凌雅峥收回手。
“哎。”梨梦屏气敛神地将身上那褪色的衣裳脱下,轻轻地走上床,脚下丝绸的绵软叫她心旷神怡,小心翼翼地躺在床里头,嗅着被褥中清雅的香气,不敢去碰凌雅峥。
凌雅峥紧紧地搂着梨梦的脖子,蜷缩在她怀中。
长夜漫漫,更声阵阵,梧桐树上浅淡的花朵在一阵风后,簌簌落地。
幽深的巷子前,吱嘎一声,角门慢慢开启,一个披着黑色羽纱披风的窈窕纤巧身影闪出角门,裹挟着一阵摄人心魄的清芬,婷婷袅袅地在一个灰衣管事引领下,匆匆地向前院书房去。
到了前院书房,管事在门房里等着,那倩影摇曳生姿地走到门前。
叩叩——
谢莞颜额头抵在门框上,伸出素手轻轻地敲打门窗。
“三更半夜,门外何人?”一道清朗的声音不高不低地传来。
“小女子乃是深山狐仙,见郎君挑灯夜读,特特前来,红袖添香。”谢莞颜抿着一张樱桃小嘴,微微地笑着。
“哎,十年生死两茫茫,我哪里是挑灯夜读,明明是缅怀亡妻。”
“这正好,料想你亡妻长埋地下,也甚是寂寞,只怕早忘了男男女女如何互相取悦,待小仙我,舍出这千年道行,叫你亡妻见识见识,什么叫做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谢莞颜抑扬顿挫地缓缓开口,最后一个数字,恍若绵柔的美酒,余韵久久不散。
“多谢狐仙姐姐恩典。”门窗倏然开启,凌尤胜急不可耐地伸出手将谢莞颜扯进门内,关门之后,将她压在小几上,恰对着一幅幅瓌姿艳逸、仪静体闲的美人图,手上一挥,将黑色羽纱披风抛在空中,利落地解下薄如蝉翼的衣带,便急不可耐地凑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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