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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的疑惑，对自己长达六七年的可悲又难堪的经历的清醒认知和深切自嘲，以及那些求而不得的原谅，一句也没有再提过。

陈卓静静的听着。偶尔搭句话，总是恰到好处。

天色刚蒙蒙亮的时候，李蔚华终于觉得疲惫非常。看了看翻着鱼肚白的天际，满怀歉意：“您看陈董，我总是这么没有分寸。拉着你说了一夜，让您没有休息。我们回去吧。”

“没有关系。难得有这样纵情喝酒聊天的时候。走吧，回家要好好休息。”

两人起身，一起走到小屋旁边推开门，蜷在床垫上的薛春雨伸了伸腿，坐了起来。李蔚华歉意的低头鞠躬：“对不起，薛助理，让您受累了。”

薛春雨尴尬的坐在床垫上想回礼而不能：“您太客气了。”

陈卓把手里的明信片整了整，放到中央那堆纸箱上去，随手翻了翻。多是各地特产，小玩意什么的。风景照片也有很多。

“这个小屋，谁在帮你打理？”

“就是原来租给我的那个老伯。他觉得我挺念旧，很愿意帮我看着。每次我淘到什么特产、好酒的，给他也送一份。”

“你经常过来？”

“平时没什么机会。一年也就来两三次吧。”

事实上这里是李蔚华的最后的私密洞穴。伤到忍不住的时候，回父母那，或者独自回到这里来舔伤口。

“以后有什么好东西，也给我带一份吧。上次你送的那个杯垫很漂亮，秘书们都来抢呢。我虽然也有出差的时候，不过没什么机会去淘换这些小玩意。”

李蔚华笑着答应了，随手整整东西，两人都换上T桖，一起下楼。

天还没有全明，大街上除了清洁工，没有什么人影。陈卓的车缓缓从街边滑过来。他们正准备上车，看见一辆黑色奥迪开到旁边停下，车门开了，出来的是家宁。

☆、第　23　章

李蔚华看见家宁走到面前，想说的千言万语，其实都毫无关系。最后只是说：“家宁。我谢谢您。非常感谢。还有，以前的事情，我一直都想说对不起。”

家宁抓住了他的手：“对不起，蔚华，这次是我对不起。我没有考虑周全，没有注意你的安全，导致你被马二抓去差点出事。”

李蔚华低着头，不知道说什么好。“您别道歉，都是我……”

“别说‘您！”家宁截住他，“别说您，蔚华。”

他皱着眉头看了李蔚华半天：“蔚华，我们还可以是朋友吧？为什么要这么客气疏离？”

李蔚华鼓起勇气，深深看入他的眼睛：“我以为，在你心里我什么都不是。”觉得这话有歧义，又赶快补充：“我的意思是我的所为让你把我列入到拒绝往来户。”

家宁的眼睛犹如两颗黑宝石，没有一丝闪躲的与他对视：“蔚华，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想现在我们可以做朋友吧？以前，我一直不理你，那是因为我爱过你。因为爱你，所以怨恨，所以不能释怀。”

家宁松开他的手，深深看住他：“某种角度说，你是我的初恋，蔚华。认识你以前我从没这样爱过一个人。……因为某些原因，我们在岔道上分手了，再回头看时，风景已经不是从前，而我们也分别和别人相伴走过了几年，各自有了自己的生活。但是蔚华，我们现在可以是朋友吧？让我们一起往前看，一起往前走好吗？”

听见那句“因为我爱过你”李蔚华泣不成声。他想问一句：“真的吗？”他想说一句：“到今天我连你是谁都不明白。”但是最后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笑着点头。

目送李蔚华坐上陈卓的车，家宁拉开车门。车上王威一脸怨妇状的看着他：“家宁！我好嫉妒，我嫉妒的快要疯掉了！你为他在国外奔波了七八天，一回来居然又马上赶过来要见！”

“好啦，一个朋友想见你，怎么能不管？你知道我只是为了看看蔚华到底怎么样。他其实又敏感又死心眼。快开车吧。希望这次，对蔚华是一个真正的结束和开始。”

王威发动车子，口里唱着：“这陛下，将奴奴孤零零抛在冷宫~……”家宁笑着去撕他的嘴，王威大呼小叫：“别瞎闹别瞎闹！开车呢！”

车子调过头，渐渐远去，只随风飘落片言只语：“吴飞看起来风流倜傥，其实只是一个笨伯……”

“这种事情，外人看着干着急~~”

“我看再没有比他更糊涂的了。如果他确实爱蔚华，就要改变一下自己。”

“……我和他谈过了……”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