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第1/3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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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声,雷声都逐渐隐去,舞台沉寂了片刻,忽然观众席右侧方向的舞台打上一层昏暗的光,幕布不知何时已被拉起,隐约可见舞台上胡乱堆砌的道具,照不分明。
有人的呼吸声伴随着某种动物呜咽的声音传来,断断续续中细微的发着抖,隐含着模糊的恐惧,一声,一声。
“许平?你在里面吗?”一个男声响起。
暗淡的舞台上忽然传出木头碰撞的声音和焦急的喘气,中间夹杂了犬类的嘶鸣声更加激烈。
灯光骤然亮起,一个男生站在舞台的一侧,他目光看着杂物堆里被五花大绑的人,以及在几步外被栓起来焦急打转的猎狗,表情无可奈何。
“他们说你在这里。”他没什么情绪,摇着头,口吻有些不赞同:“你惹不起他们,那就要乖一些,为什么不能听话一点呢?”
杂物堆里连嘴巴都被封堵起来的人还在瑟瑟发抖,他蜷缩着躯体,努力逃离猎犬,他说不出来话,只有用眼睛望着男生,眼中满是祈求与惊恐。
男生走过去为他解开束缚,扯开勒住他求救声的棉布,他恐慌的远离那只猎犬,长而凌乱的头发胡乱遮着脸上的伤,动作间狠狠咳嗽了几声。
男生站起来,退开了两步,居高临下的俯视:“你难道受虐狂?好吧,说说看,今天又是为什么?”
“……作弊。”他逐渐平静下来,低着头,像不敢看对方。“月底的考核,他们要我作弊。”
“一次考核而已,它很重要吗?”男生嗤笑了一声:“同你生命相比,它很重要吗?你纵使顽抗到底,他们难道就会让你如愿?”
“许平,你怎么总也吃不够教训?”男生高高在上的发表了总结。
他抱着膝盖,依旧头也不敢抬:“……你会作弊吗?”
男生侧了下头,像听到了一个笑话,他用着倨傲的口吻回答:“不,许平,我们不同,我永远不必面临这种选择。”说完,甩手离去。
灯光熄灭。
这是一个荒诞的故事,一个善良软弱的男孩,他有一对爱情至上的父母,为了逃避生活里突降的苦难选择死亡,从而抛弃了他的父母。
有被迫收留他却从不肯善意对待他的叔父一家,他们在某一日突发的大火中丧命,住在阳台的他幸免于难,为此留下了终生难治的疤痕。
谣言开始泛滥,猎奇的人编造出谎言不断传播:他是灾星,他因为怨恨放火烧死叔父一家,却因为年龄太小逃过法律的制裁。
没人在乎真相,人们总是更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他们孤立他,使他懦弱,孤僻,自卑,却还要反过来嘲笑他如同臭虫一样。
他是个卑微又不被在意的灵魂,却同时拥有着惊艳的天才,于是另一场游戏开始了。
一群富有的孩子,他们富有亲情与友情,富有物质与精神,他们活的肆意妄为,当普通的游戏不能满足他们时,他们开始策划一个疯狂的游戏。
驯养。人与动物有多大的不同呢?如果动物都可以被驯养,人为什么不可以?
他们不断破坏着他的心理底线,突破他的三观,如果做不到就要给予惩罚。他们分成两派,一方伤害他使他恐惧,一方救助他让他心怀奢望。
他被虚伪的善意所驯服,自卑又天真,像渴望阳光的植物一般渴望对方的存在,他将它命名为爱。
这是一个驯养的游戏,当他们得到了驯养物的臣服,摧毁就开始了。
“你拥有的,是我不需要的,怎样证明你爱我呢?”
他被驯服的彻底,不计后果给出所有,他像个虔诚的信徒奉献了自己,最终却被张贴在学校官方论坛上。
流言再一次有了新的版本,内容荒诞淫靡,没人知道另一人是谁,也没人在乎,他们用□□的目光,色情的口吻议论他,直到传遍网络。
舞台下终于有了一点骚乱的交谈声,这个剧情熟悉的快让人以为编剧是借鉴了某个人的经历,这种突如其来的既视感让她们新奇,没人会去注意舞台下黑暗的地方,有人正绷紧了表情。
舞台上的表演继续着,他失去了一切,名声,学历,爱情,他再无法改变平凡卑微的人生。
故事重新回到了开始的时候。
他在暴雨里跨上石桥的栏杆,向下望,他说:“如果你从不给我期望……”他疲惫,暗淡,像一朵将要熄灭的火光。
暴雨声中忽然混进了淡淡的钢琴音